第二十二章(1 / 2)
…
最近我的记忆总是很凌乱,一些奇怪的片段总在现实中闪回。
现在的感觉就像我一开始说的那样我是一台仿真的人类型机器,只是遇到什么无法自洽的挫折烧坏了电板或只是单纯地电线短路。
在人类中也有这样的说法,就是神经错乱。
我只知道现在的我行为举止反反复复,一点都不受自己控制。
这样的感觉有点糟糕,我清晰地意识到我将像出轨的列车终会酿成大祸。
然而我将自己比作脱轨的车,而周遭的生活更像是没有红绿灯的日子,怪事更是层出不穷。
这样不安的感觉跟随了我很久,直到幸生日那天我们去看了《猫》的音乐剧时达到了顶峰。
首先是密闭幽暗的环境,然后是直戳耳蜗极限的音效,接着由许多人扮演的夸张诡秘的猫。
那时间里,我放佛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的轻飘飘的灵魂从干枯的躯壳里挣脱出来,从二楼观赏台的位置如同充满氦的气球一样往上升直至顶到天花板。
我俯瞰这密密麻麻的人群拥簇在一起,屏息凝神地望着舞台一群叫做“猫”的动物。
一时间我竟分不清率先进化的是谁。
似乎过了一个小时还是更久,舞台两旁的字幕宣布中场休息。
我急忙在熙熙攘攘往外的人流里寻找我那干枯瘦弱的身躯,果然他像丢了魂魄一般无神呆滞。
“我身上的艺术细菌好像在排斥它。”
我笑着说,这个笑是那样的意义不明,不知道我究竟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来这样的场合,欣赏不来这样的美。
幸只是自顾自地沉浸于我为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和惊喜当中,柔软地靠在我身上。
因为中场休息,大家都不知道该去哪,时间不长自然也不会到离开会场太远的地方,就一股脑地挤在这门口了,说是休息不过是同一群人换了个地方又待着。
就在幸用手环住我脖颈试图把脸贴上来时,我注意到陆陆续续有人从里面冒出来的会场出口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得不承认,只有这个身影我才能一下又那么下意识地认出。
她怎么会在这里?
哦不,她当然会在这里!
或者说,是我,我不应该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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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相信人是能够敏锐地察觉到从哪里投来的目光的,和贫穷以及咳嗽一样,下意识地视线跟随在我看来也是难以隐藏的。
她自然是以极快的速度感知到我的眼神,干净利落地扭头发现了我,目光先是向下随即冷冽地抬眼直视着我。
我承认我有些慌神,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么明晃晃地对视吧。
我大体是冰冷的直到幸无所顾忌地贴上我的唇时,才被那炙热灼伤。
这时候的我才愚蠢地意识到我双眼看到的景象和她的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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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场开始了,还没走进那场所我便开始失魂落魄起来。
在安静的等待开场的黑暗里,我一点点地认识到我究竟是多么糟糕,我的行为是那样恶劣。
我的心开始变得干涸丑陋,我脑子又疼了起来。像有只蚊子常住在里面,无章法地胡飞乱撞,累了就睡,睡醒了找个地方就开始喝血。
原来如此,心上的血被它吸得这样干涸。
…
“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个啊?”
幸还是一脸天真地问着。
回来的路上,类似这样的问题她已经有意无意地说了三次了。
我一个都不想回答,也许应该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我该跟她坦白说。
“何奇微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