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 / 2)
“结婚?!”
嘘嘘嘘!你不要这样大声囔囔啦,会被人家听见的。
“你们男生想结婚就是单纯想要有人照顾你的吃喝拉撒,为你们打理家务,又要上得厅堂又得下得厨房,然后你们在那边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这不就是菲佣嘛,甚至都不用付钱说两句话哄哄。”
干嘛搞男女对立,你婚姻不幸福啊?
…
“天使的事你少管!发完传单赶紧回去了,站在这里像路口望风的管道工人。”
…
“it’sme,玛里奥!”
大早上的就在玩游戏会不会有点奢侈啊!管他呢,反正我已经彻底堕落了。没抱什么希望才好呢,不然失败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承受。
差不多叫醒大家去上课了,可真是个称职称责的舍长。
搞什么,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必要像围棋一样围着她坐吗?
“你既然觉得看到那么不愉快,就别看了不让她出现在你的视线里。”
说得轻巧,我们是同班同学诶,班级这么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没有办法啊。
“你只是在羡慕她人气比你高。”
呵,怎么可能,人气这个词还是我发明的咧。
“嗨,罗门,这里!”
“噢哦。嘛,这个位置也不算不好啦,你不是不想看到她吗,直接坐她前面就看不到啦。”
该死,竹仑挑这什么破位置嘛。
“各位各位,安静安静,我有话要说。”
…
班主您老人家总算又露面了,真是一年见您一次呢,这次又有什么武林大事要宣告?
“等会儿发一份毕业就业调查报告啊,大家如实登记一下。”
…
完全都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后想做什么,能做什么。
“你有什么梦想么?”
“哈?”
“说梦想什么的,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你这样觉得么?”
“没有,只是觉得那两个字太珍贵了,不适合从我轻浮的嘴里说出。”
或许是因为天黑了,暖黄的路灯渐渐地照出我们原本的模样,这样几近矫情的话竟然能够顺畅地交谈着。
灯越暗了,我们小心翼翼地试探大胆地前进着。
“是我的错,和刚认识的人说什么梦…”
“不是那样的!只是我还没有想明白,哪有人一开始就把一辈子当个小职员当成梦想啊。如果不用考虑生计、风险、父母的意愿,我想,我想成为…。”
这样的话也能从我说出来啊,我甚至怀疑是在排练戏剧。
“那就去做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如果我写不出好的作品的话,连我的整个人都会被抛弃的。”
可是什么样算是好的作品呢?
大众喜欢,多数人喜欢?
多少人喜欢才够呢?
要是有人不喜欢呢,因为那个不喜欢的人而否定拼命创造的自己吗?
怎么才能做到让所有人满意呢?
讨别人欢心就那么重要么?
“我想在没有写出得到认可的作品之前,我不会轻易说出那是我的梦想的。”
但也可以因为这样,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堂堂正正地说出口。
“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一生悬命,没有百分百地付出,所以失败也没有关系是吗?如果付出全部的心力失败了就没有办法接受,对么?”
“很胆小对不对,一点都不光明磊落,畏畏缩缩是吧。”
这是第一次我在别人面前低下头来数落自己。和往常自信地数落不同,这次我完完全全没有任何心理支撑,如果在这个时候任意收到一点攻击,我想我会很受伤。
可我就这样把自己袒露在这个温度里这个灯光下这个人面前,突然我感受到了一只手的轻柔地触碰。
“可以陪我去个地方么?”
只是一瞬间马上就松开了,我还以为这样温柔的抚摸会延续到整个路程。
那是位于学校最北端的体育学院教学楼,尽管是晚上灯还是异常明亮。
我们坐到拳击擂台的右侧,现在似乎正在进行比赛没有人发现偷溜了两个无关紧要的人进来。
“小时候,我很希望自己能上场打赢漂亮的比赛。可是我实在不想出拳,我不明白出拳的意义是什么,我一点都不愤怒。”
“可是啊,你不打她,她就会打你。这是自然的,也是这项运动的规则。”
“所以我只好拼命地躲、拼命地躲。眼睛、鼻子、嘴巴、腹部、腰部全身每个地方都在挨揍。”
我看着她没有躲闪,她接着说,“说实话真的很痛,我疼得差点想不顾一切地躺在那儿哭。”说这话时她是笑着的。
“还是拼命忍住了,虽然年纪小但还是拼命地想要耍酷,只是蜷缩着躺在擂台上,完全是个失败者啊。”
“看着裁判举起对方的手,爸爸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我真害怕他会以那种眼神看我。”
“我真的输得很彻底。赢的人赢走了胜利、欢呼、赞美和梦想,输的人失去一切包括尊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