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调查（1 / 2）
晚饭颇为丰盛，不知从哪位囚犯那里克扣了一只水煮鸡配上青菜米饭。吃完寡淡的晚饭，解决生理需求后，胡安和衣而眠。梦到自己与父母在云沉镇遛弯，围观赤发人打斗表演，喷火吐雾吞剑，很是热闹。最后烟雾缭绕，赤发人躲在屏风后，其上映出的影子咻的变小，钻入葫芦。撤掉屏障，只剩葫芦在桌上，不见人影。大家拍手叫好，打赏钱财。
梦到这里戛然而止，熟悉的卧室。胡安逐渐清醒，林坐在桌前背对着自己。
“你是来救我出去的吗？”胡安没提下午的事情。
林摇摇头，“总督忽然改变意向，我们不敌，只是来与你告别。”
胡安坐起，走过去，林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我会被牵连吗？”
“不好说。顺着来，应该还有希望出去。”林低着头，停止书写。身子遮挡，胡安看不清纸上的文字。
“那你走吧，我睡一会。”胡安下逐客令。林推门离去。
胡安坐到桌前，纸上写着“快跑！”拿起纸张，桌上却刻着，“顺从他们。”
假装没看到，胡安手一抹，消去痕迹与纸张。身体往后栽倒，梦境随之消散。
笔记前半部分记录的是一些账单与生活杂事，两人草草翻过。中间日期间隔几个月，再开始就是连续几篇对城务的口诛笔伐，王学舟感同身受，估计是刚出狱不习惯新政，两人继续观看，后面就是日常生活琐事，没什么值得在意的。两人合上笔记，继续抄家。除了找出几百比索钱财外，并无收获。保留部分翻找痕迹，把钱财都拿走，两人离去。
“没想到五大三粗的混混，居然还写日记。”王学舟感慨道。
“今晚不去了。”许苑把地图折好，递过来。
王学舟没收，“我也不去了，估计找不出什么。”
许苑塞进兜里，转身离去。忽然问道，“胡安，他很好学吗？”
不清楚好友在她面前装成何等人，王学舟斟酌着评价，“闲暇时大多在看书，很少出去混。”
许苑点点头，“你也要参加考试吗？”
“什么考试？哦~通用语那个吗？不，我暂时还不想回去。”说到这里，王学舟突然想到方才日记中吐槽通用语难学。胡安想考那个，是因为他想去地底生活，需要几个证书作为加分项，通过审核。
“日记，有一篇吐槽单词难背……”
许苑点点头，二人决定再潜入其他家看看。
将地图上的十几个红点找遍，二人只找到两个无人的房子。伪装成入室盗窃翻找一番，虽没发现日记这等便于查阅的文书，但也发现几本通用语语法、地底政局概述等读物。这绝不是巧合，一定有猫腻。
告别许苑，王学舟回到家中，谢辰依旧没回来，估计是住实验室了。把桌上的便条收走，走近胡安的房间。敞着窗户，屋子里很凉。开灯，没亮，怕是电费没交，停电了。拿着许苑的手电筒，王学舟把窗户关上，拉上窗帘，坐在书桌前，拿起桌上的几本书，翻看起来。除了小说就是一些解题技巧。没找到夹藏的东西，看了眼挂着的涂鸦，王学舟把它摘下，抠出，确认没有夹层，再挂回去。床下是衣物，没找到什么奇怪物件。
出了门，跑到师父家，已经黑灯，估计是睡了，没去敲门。走的时候厨房窗户没锁，往外拉，从这里翻进去。走到客厅，昏暗中看到一个人坐在沙发，吓得心突突。灯忽然亮起，是老王，坐在那里，闭着眼瞌睡。郝站在开关旁，拿着扫把，一副捉贼模样。捂着白茫茫的左眼，王学舟躺在地上喊痛。不料师父毫无反应。冷笑着捅醒老王，准备双人混打。
皮肉受苦后，王学舟顶着牢骚提问，“那个通用语考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郝一愣，“你要回去？”
王学舟摇摇头，“我今天去查了几个被拷走的人，他们都在准备那个考试。”
“这不能说明什么，开始只是便于培养调控设备的人开的班，去年谢总督上台后，把它正规化，作为一个考核。你小子若想站稳脚跟最好也搞一个。”老王解释道。
郝抓住重点，“你去调查了？”
王学舟硬着头皮答道，“朋友被抓，我总要搞清楚犯得什么事。”
郝没再说什么，只催促睡觉，回房歇息。
胡安半夜被隔壁敲击墙壁的声音吵醒，咚咚，咚咚。睁开眼，胡安坐起，也敲击，咚咚。隔壁那个熊孩子不睡觉整什么。听到回应，敲击声停顿几秒，换了种频率。胡安跟着敲击。变更几次频率后，敲击声停下，胡安等了几分钟，翻身睡觉。没料到隔壁熊孩子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声音惊醒了囚室内的野兽，发出嘶鸣。吵得要死，胡安捂着耳朵，没再搭理他。面朝墙壁躺下，闭上眼，试图入睡，却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好像有风。忍了几分钟，翻身过去，看见囚笼内有团漆黑人影。胡安吓得坐起，缩在墙角。人影逐渐逼近，胡安把鞋子丢过去，鞋子穿过人影落到地上。什么鬼东西！正考虑接下来怎么办，灯亮起，人影消失不见。年轻男子拿着棍子敲着栏杆，“半夜不睡觉是吧？！这下都别睡了，给我清醒清醒！”
胡安赶忙求助，“闹鬼了！闹鬼了！”
男子听到喊叫，骂骂咧咧的走来，敲着栏杆，“吵什么吵！”
“刚刚屋里有个漆黑人影……”
男子打断，“闭嘴！和你说了别搭理你旁边那俩。”拿着棍子敲着隔壁，训斥，“半夜不睡觉是吧？明天别吃饭了！”
闹剧过后，男子离开，关了灯。胡安睁着眼盯着屋里，不敢睡觉。虽然从小得到的教育都是世上没有鬼怪，人死孽消，但方才那个漆黑人影太像志异杂谈中的鬼怪，杀人无算那种。什么以德报怨的，现实都没有，死后更不可能有。
熬了几小时，灯再次亮起，年轻男子推车送餐。胡安吃完黑色的馍馍后沉沉睡去。
王学舟起床，下楼见二位已经在吃早餐。
“你今天别出去，有人上门检查。”
应承两句，王学舟饭后在院子里翻土，准备开春种些花卉。
两个高大人影遮住阳光，抬头看去，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