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启程（1 / 2）
夜里王学舟梦到自己在踩在一个齿轮上，周围都是或大或小的齿轮，张望一阵，王学舟感觉头顶有什么东西滴落。摸了摸，黏糊糊的，抬头，发现上面是一个齿轮传动链，层层叠叠啮合着，不知是什么设备，啮合间滴落齿轮油。
奇怪的梦就这样没头没尾结束了。再睁眼，看到胡安睡眼惺忪，在够椅子上的水杯。
“感觉如何？”
“好点了。”胡安喝了一大口，赶紧缩回被窝，把自己团成一团，只露个头。
听到有人说话，胡晓掀开帘子，带来一股柴火味，摸了下胡安额头，“退烧了。”
胡安低头，好像小狗一般，用脑袋蹭蹭胡晓的手。
胡晓笑笑，一巴掌拍上去，“别装死！起床给叔叔大爷拜年去！”
王学舟在屋子里待了半个上午，看着翻出来的旧报纸，倒也不觉无趣。
正将看到东城新旧花魁之争，胡安冷不丁的冰手攀上脖子。王学舟打掉他的手，见他有心思玩闹，估计是好利索了。
“穿衣服。去庙会。”
胡晓在门外按着喇叭催促。
不知所云的穿上外套，塞进车后座，和其他几个年轻汉子，几个人带着各自的“使命”出发。
颠簸了快一个小时，到达目的地。王学舟刚立稳，尚未看清人群后是什么摊位，就被胡晓拽着向着前方的高大庙宇走去。推搡躲避一路，几人攀上阶梯。大厅大门洞开，上香祈福的人络绎不绝，几个庙祝勉强维持秩序。放了几比索在门旁的盒子内，几人又各买了一把细香，进入大厅。
大厅中央是一个一人高的狐头猫身的神像，看起来没有半点威严，反而有些可爱。两侧供奉的则是大约三四米高的人形黑甲卫士，透过神像脚部露出的利爪和头部露出的尖角来看，不是已知的生物。懵懂和几人跪拜在神像前，姿势不是很规矩的磕了三个头，把香插在大香炉内。几人在庙前散去，各自游览。
“刚才那个是什么神？”走离神庙附近，王学舟才开始询问。
“唔。说是主掌运势的，颇为灵验，新年第一天附近几十里的都会来拜拜。”胡安吹着手里的烤红薯，咬了一口，“啊，果然比城里的好吃多了。”
王学舟尝了口，确实比城里卖的多了分香甜。
“至于叫什么，倒是有七八种称呼，我不信这个，只知道我们那里叫运狐。旁边的两个护卫，盔甲样式与部落那面类似，估计他也是从部落传过来的。”
在庙会兜转几小时，几人带着一堆杂物上了车。
王学舟拿着糖人，纠结一路，回屋把它插在酒瓶上，放在外面观赏。
晚上喝得酩酊大醉，横七竖八躺了一炕。王学舟起夜，刚好看到胡安在穿外衣。
“这个点出去做什么？”
“去坟场拿东西。要一起吗？”
王学舟闻言穿好衣服，拿着手电筒，二人出了门。
“当时不是说后天吗？”
“已经过了12点。”胡安抬起手腕晃了下。
王学舟缩着脖子，戴上帽子，嘟囔道，“走快些吧！”
过了午夜，村子的路灯停了，昨天热闹一宿，今天也大多早早歇息。月亮隔着薄云挥洒下淡薄的光芒，远处不时传来几声狗吠。
出了村子，风不时吹动路旁的枯草，沙沙的声响，搞得王学舟不住照前照后。
“非要这个点去吗？”
“约了雷旌明天回城。不，是今天。”
“那个人感觉怪怪的。”王学舟回想起那个络腮胡男人，下车第一眼居然先看苹果。
胡安没接茬。
走了一阵，王学舟远远的望见了那条河，在月光下缓缓向北流去。
走近，坟场大门紧闭，透过栅栏，看到里面一块一块黑色，虽然知道那是坟包，王学舟依然有些害怕。
胡安打开门，推门进去，王学舟在门外等待。
第三次被周围的响声吓到后，王学舟扯着嗓子喊，“胡安！胡安！”
里面没有回话，王学舟壮着胆子推开坟场大门。那间小木屋里没亮灯，中间那片滩涂在夜间涨水了，月光照耀下衬的周围没那么阴森。
“胡安？”
“催什么？害怕你就回去嘛……”胡安单手攥着个小木盒，从木屋出来，随手关上了门。
“刚刚不是没醒酒么……”王学舟见胡安没几分悲色，有些诧异。
胡安朝着滩涂走去，王学舟从背后照着他，看到了影子，跟将上去。
“盒子里是啥？”眼看前面就是河水，王学舟压抑不住好奇。
“不打开肯定没危险。”
“既然让你收好，自己偷偷丢掉，那说明没什么危险。”
胡安露出鄙夷的神色，“多做多错，我还没活够。”
接着扬手，将盒子丢进河水，几秒过后，河水表面冒出一层蓝色的火焰，好似虚幻，二人没感觉热度。往后退退，持续了十几秒，火焰消散，一切恢复平静。
二人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王学舟疑神疑鬼的转身扫了一圈，没看到人。
感觉没睡多久，王学舟就被嘈杂声吵醒。胡安、胡晓关着门不知道听不清在吵些什么。王学舟穿好衣服爬出被窝，二人停止争吵，胡晓气冲冲得出来，看到王学舟哼了一声，打开屋门出去。胡安在屋里收拾行李，抬头看到王学舟，脸色很臭，催促，“赶紧收拾跑路，迟了就走不掉了。”
东西不多，两人几分钟整理好，穿好外套，提着行李离开屋门。向着村口走去，路过餐馆时，那里亮着灯。王学舟看向胡安，后者头也不回的走着。
到村口在冷风中冻了十五分钟，王学舟感觉自己的手快要冻掉时，一束光从路尽头照过来。
是雷旌？
车在二人前停下，雷旌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上车！”
二人上车，坐定。王学舟看到副驾驶睡着一个年轻女子，约莫十七八岁，小麦肤色，眉眼清秀
看看大胡子司机，怎么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雷旌透过后视镜看到王学舟的眼神变化，笑着说道，“你小子长得还可以，但是身子骨太弱了，我妹妹看不上你的。”
胡安打趣，“你不用担心你妹妹，他看上的是你。”
雷旌回头盯着王学舟，威胁道，“我再在城外看到你，你自求多福吧。”
王学舟看到车前台放着的猎枪，有些怂又想分辨些什么。
二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一路没什么风波，几人在城门分别。进入城内，此时天已亮，街上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人。临街的几家早餐铺只有一家还在开着。没有选择，二人被迫吃了一顿又贵又难吃的早点，回到上次住的地方，开了两间房。眯了一觉，胡安和王学舟直奔超能者协会。
新年第二天，超能者协会只有几个值班的。两人来到窗口，是个头发半白的老者，在窗口后打着盹。胡安敲敲玻璃，“大爷！醒醒！”
老者打个激灵，看到两人，手忙脚乱的戴上眼镜，“二位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