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青与白，红与黑（1 / 2）

“无”之中，是“有”。

“有”在开始时很脆弱，就像人间的浮萍，若隐若现而又若无所依。

渐渐地，它学会了聚集。于是，宇宙诞生……

宇宙是透明的，却又模糊不清。暗淡的彩色间隐约能看到山海反复、众生沉沦。若是有人能在外细看，则会发现在宇宙中的每个人身边，都能看到自己，手指轻轻一动，便能以众生为棋，摆弄世间……

但，从某个瞬间开始，触目所及的，是黑色，红色，聚集、相融，这过程静谧、轻缓，甚至让人想起了氨气融水……

不知多久之后，一个人影缓缓浮现，他轻抬起手，凝视了片刻，随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到了最近的宇宙前，死死盯着自己的倒影。

随即，宇宙之间，神圣而至高的宇宙之间，刹那响彻云霄：“我靠！为什么我没穿衣服啊啊~啊啊……”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是因为自己一丝不挂而羞耻，那么之后则是因为这个在他眼中像是镜子的东西它突然就动了！！！

不足巴掌大，却瞬间膨胀到和他的高度相近，然后一瞬间，他便被吞了进去，然后……

“嗝——”

多么宁静，多么美好的一天啊。

……

太初大陆，紫薇星州

“放弃吧，你只能到这里了。”

冷，一切都是那么冰冷，看不到别人，连自己的呼吸都感觉不到。

“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云洛感觉自己睁开了双眼。

眼前甚至没有黑暗，如同失去视觉一般。

“云师兄，我们会再见的。”耳旁回荡着一声声呼唤，但仿佛遥隔千里般模糊。

这是，谁？

忽的，他看到了。

白雾漂泊着，寻觅着，祈祷着。

被笼罩其间，云洛顿觉三魂刺痛，眼睛更是难以睁开。

但他想睁眼，想要看。

双目疼痛难忍，仅是微微睁开便已无法忍受。

但他明白，他不能停下。

梦之幽蓝，心之玄玄。

他仿佛置身于沧海之下，湛蓝的光晕下，有什么东西正如微风般拂过，又如细雨般飘回。

巨鲸吐息之下，有着梦幻无比的歌声，似一声声呼唤。

一呼，一吸；一呼，一吸。

“怎么会……”

他伸手抹了下眼，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泪流满面。

明明没有失去什么，却感到无比怅然。

这种感觉……好熟悉。

就像在那双灵动的眸子望向他之前，那只温暖的小手伸向他之前。

那时的记忆虽已模糊，但似乎一直都是这般迷茫、痛苦。

可他反而不愿离开。

明明冰冷到让人绝望，却又……感到安心、感到亲切。

就像是……家。

要走吗？

“可是，没有她。”周身的视界开始模糊起来。

“再见。”他轻声念道，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对谁说。

霎时，湛蓝色翻腾起来，一道道裂缝凭空出现，如蛛网般延伸开来。

歌声也不知自何时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尖叫声，如同芸芸众生皆在嘶喊一般，重叠不休。

周围的一切都在颤抖，世界自他的后方开始崩塌，但他没有回头。

“一之吟，惊潮。”

随即青蓝交错的灵力爆发，使得四周气浪翻飞，景色重归正常。

天空中悬浮着的巨石上再次浮现，伴随着的，是台下传来的一阵阵惊呼声：“哇，天识中段！”

“云师兄好厉害！”

“而且好帅！比我家死鬼都帅！”“喂喂兄弟你是不是暴露了什么。”

云洛迷茫了片刻，随即脸上露出笑意，在人群中寻找了很久，却仍未找到那个他所期盼看到的身影。

他转过头，看向东方，眼底终是落下一片叹息。

他又想了想。

是否，真的要这样做呢。

“哈哈，好徒儿，”一位穿着青白长袍的中年人上来，用力拍了拍云洛的肩膀，欣慰道：“不错，照这样下去，你七十岁之前就能踏天了，打破了我们天雀宗的记录！走，师父请你喝酒去！”

云洛抬起头，看着把自己从荒郊捡回，又从小教自己修行的师父，眼神颤了颤。

“师父，我棒吗。”“嗯？那自然，你是为师的骄傲。”

“那您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吗？”“徒儿你说，为师一定答应！”

“那我能叛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