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惊天动地（二）（2 / 2）

太傅解释道：“打仗有的时候人数多事优势，更多的战场上将领才是优势。董卓麾下的吕布天下无敌，其他将领也是如狼似虎，十八路诸候里面无人能应战。”

何太后本来对各路诸候心存一线希望，听了太傅回话，她心灰意冷，近似于崩溃，再也说不出话。

虽然少帝和母亲每天一同临朝听政，可他还是隔日到长乐宫向母亲请安问好。这是先皇留下的惯例。

这天母亲没有临朝，少帝略感惊讶。按惯例他第二天才去长乐宫，可他急于想知道母亲没有临朝的原因，匆忙来到长乐宫。

何太后面朝外斜躺在榻上，双目微闭，头发紊乱，脸色焦悴，显然她还没有梳妆打扮。

少帝预感出了大事，不免惊慌失错：“母后，你怎么啦？病了吗？”

何太后睁开眼睛，呆呆地望着唯一的亲人，泪水禁不住从眼角流下，悲哀地道了声：“皇儿……。”声音呜咽，再也道不出话来。

一个宫女急忙上前用手绢抹去太后脸上的泪水。

少帝吓着了：“母后，你怎么啦？为何如此？”

何太后已哭过几次，眼泪流的够多了，在儿子面前只是一时的伤痛。她稳定了一会情绪，这才给儿子解疑问：“你说说，先帝在世时对你好还是对刘协好？”

少帝迟疑了下说：“这还用着说吗，众人皆知的事。”

何太后犹豫了下，道：“你可知道先帝本是要立刘协继位，要不是国舅和我，今天坐龙椅的是刘协，而不是你。”

少帝大为惊异，他第一次听见母亲如此说。当初登上皇位时他也是心怀疑虑，没有去多想，现在看来自己的疑虑是对的。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母亲为啥要说明？这有啥益处？

何太后已决定下昭废帝，眼下唯一的愿望就是说服儿子，使他少受刺激，免受打击：“自古以来，皇帝不是那么好当的，有的皇帝结局很悲慘，远的不说，就说大秦帝国，多强盛多有气势，别的不说，先说那万里长城，天下独一无二，多雄伟壮观，可谁能想到这个帝国仅存了二十多年，秦二世胡亥的下场更是悲惨。”

这样的话不是母后的风格，儿子听得云里雾里，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母亲，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何太后语重心长地说：“儿呀，假如有一日你不在位了，可要想得开，一定要坚强活下去。庶民自有庶民的乐趣，皇家自有皇家的烦恼。”

少帝更吃惊了，预感到了什么，说着心里话：“母后放心，儿想得开。”

何太后不明白儿子是否听懂了自己的话，进一步挑明：“现在有大臣提起先皇遗昭，用意很明显，万一大臣们叫你让位刘协，你如何是好？”

少帝一怔，想了想，果断地说：“儿臣无所谓，就让弟弟替我受那份罪吧。”

儿子如此直率冷漠，还把坐龙椅说成受罪，这让太后大大的吃惊，骂道：“放肆！你怎么敢说这样的话？让九泉之下的列族列宗听见情何以堪？你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国舅？”

少帝低眉垂眼，伤感地说：“这能怨儿臣吗？父皇留下的江山早已千疮百孔，董卓专权，诸候们又虎视眈眈，儿臣坐在摇摇欲坠的龙椅上岂不是受罪。”

何太后本想说服儿子，使他免受打击和刺激，现见他如此爽快，她又心生悲哀，恨儿子窝囊，恨铁不成钢。她很想把儿子痛骂一顿，又一想儿子说的不无道理，骂也是闲的，反而更让自己生气，给儿子心里增加负担。她沉默片刻，平静地说：“你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