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二郎山(一)(1 / 2)
喇扎答答蛾几经努力,还是无缘再见朵卓,这让她很是无奈,想到伤心时,连跳河的心思都有了。活在世上,不能和朵卓在一起就毫无意义,离得这样近,连见一面也这样难,活着还有啥意思?以后嫁到南路,恐怕再也见不上面了。唉,都怪阿大阿妈,要把女儿嫁那么远,嫁在朵咱庄就好了,就是不能和朵卓在一起,那也能隔三间五和朵卓见面,唉,命怎么这么苦。
转眼到了五月中旬,一年一度的二郎山“花儿”会来临了。
十六日吃晚饭时,喇夫人发话了:明早架上三辆牛车进城,把亲房邻居的女儿都叫上,热热闹闹地到城里过会。
喇扎答答蛾兴奋不已。朵卓是“花儿”好家,在临洮城里也有名气,明早的“花儿”会上肯定有他。
喇扎答答蛾心情激动,白日等不到天黑,天黑了睡在炕上无法入眠,总是在想如何与朵卓见面,见了如何搭话,能不能搭上话?最好能和他对上几首“花儿”。唉,不成哦,听说女儿家不能在二郎山上唱“花儿”。不叫唱算了,能和朵卓见上一面,那就心满意足了,当然了,要是能说上几句话,那更是眉梁上的福气。
喇扎答答蛾直到鸡叫头遍才入睡。她睡不踏实,醒来几次,好像怕睡过头了,众人丢下她。
她睡着后也是梦纠缠不休,总是梦见和朵卓在一起,一会做这一会做那,还梦见和董卓……,羞死人了。
一夜不曾睡好的喇答答蛾坐上牛车后,一直打瞌睡。好在车上挤满了人,彼此不大注意。
喇扎答答蛾一会睡着了,一会又醒了,醒过几次过后,三辆牛车离临洮城不远了,她再也睡不着了。
路沿着洮河延伸,河水在这一带似流非流,好像被两岸的景色迷住了,悄悄地说着话,路旁的树上落着几只鸟,放开声音唱着“吃呼醉酒”……,
树上的鸟儿忽拉拉飞走了,那是晴空飘荡的“花儿”把它们惊跑了:
你到阴山扇草帽
我到阳山扇手绢
还叫乌鸦挡住了
人没偷上投了缘分了
……
洮河上慢悠悠地漂着两排木筏,木筏上的小伙子们无疑是冲着喇家庄的牛车唱的。因为路上不见别的女儿媳妇。
喇夫人骂道:“啥人家娃唻,唱的啥么,有人养没人教!”
女儿们随和着乱嚷:“难听得很哦,没听过这么难听的。”
“羞死人了。”
“把他们先人亏了。”
“大赶早听的这样的,晦气死了……。”
“把牛车赶快,把他们超过去。”
“超不过去的,又不是马车。”
“那就由着他们欺负人。”
她们的话叫风刮跑了,“花儿“仍在继续:
大门前么大门后,
大门前栽的梧桐树,
手扶梧桐翻院墙,
翻到你家台阶上,
双手推开玻璃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