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军犯(四)(2 / 2)
叔侄俩商议,把这些枋板背回家后,从此采药材,再也不做枋板,太苦太累,还有生命危险。
叔侄俩走出住所,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去查看下的套子。
朵卓朝南走着,查看是否套住动物或飞禽。套子是铁丝做的,很简单,就是把铁丝挽成圈,相连处是活动的,动物或飞禽一旦钻进铁丝圈,一不小心就被套住,当然,动物飞禽很机智,被套住的几率不大,有十分之二三就不错了。
朵卓查看过五六个套子,什么也没有,不免沮丧,没有信心再查看下去。他只好去查看弓箭。
鼢鼠,学名“中华鼢鼠”生存于海拔三千米左右的高原。临洮人称之为“哈哈”。临洮方言,哈是瞎的意思。也就是说鼢鼠视力差,就跟瞎子一样。在广袤的高原,唯临洮人有食用鼢鼠的风俗。
别的季节的鼢鼠是不能吃的。重要原因是鼢鼠在妊娠期,瘦弱肉少不香。每年的农历二三月,在临洮城最繁华地段小南门,就会出现卖鼢鼠的摊位。做法很简单,把开剥后的鼢鼠煮熟,然后抹上香料。其香味独特,人间美味,一直流传到二十一世纪的今天。
朵卓来到一弓箭安放地,看到弓箭完好。他快步朝前走了十多步,终于看到了希望。弓箭射中鼢鼠。
这种捕捉的方法简单。把弓箭拉开,放上箭头,然后安放在鼢鼠的洞口,箭头直指洞口中间。鼢鼠进出洞口,碰撞或踩踏弓箭,箭头快速射下命中鼢鼠。也有蹓掉的鼢鼠,不过几率小,十有二三。
朵卓在鼢鼠的洞口重新安放好弓箭,继续往前走。走了二十多步,又找到两只被弓箭射中的鼢鼠,还找到一只被套住的雌野鸡。它还没有死,惊恐地望着朵卓,挣扎着扑腾翅膀。
朵卓解开套在野鸡腿上的铁丝,心里掠过这样一个念头,它可能正哺育着一窝小野鸡,它们很有可能张着嘴等着喂食。这样想着,心一软手松了,雌野鸡煽动着翅膀蹓了。
朵卓心里有一丝的失落感。如果侄儿没带来野鸡,那么这三个鼢鼠不够塞牙缝。他站起身准备继续前行查看。
突然,寂静的空间传出异常的声音。
朵卓静心聆听片刻,听出那是人的说话声,好像是多个人。他快速躲在一个松树后,观望传出声音的方位。
过了一会,七八个人出现在朵卓的视线里。他的脑海里掠过钟屯长和军士们的身影,他心里格噔一下,顾不上多想,拔腿就往回走。他边后退边要提防不被那些人发现,当觉得不被那些人的视线跟踪时,这才跑起来。
朵卓一口气跑到住所,里面只有两个人,朵卓告知:“他们又来了,赶快躲藏起来!”
两个逃犯呆了一下,顿时惊慌失措。
朵卓提醒道:“还是到那座山上躲一下。”
老年人心有余悸地说:“那座山太……危险。”
朵卓坦然道:“这次不用去洞里躲,他们在山上已经搜查过一次,估计没有第二次。你们在山上随便躲躲就可以了。”
两个逃犯立刻冲出去,朝石山小跑而去。
朵璜手提两只野鸡大步走来,他显然看见了两个逃犯,不解地问:“他俩干啥去了?”
朵卓道:“那些军士果然来了个回马枪,你把里面收拾一下,别让他们发现破绽。”
朵璜把野鸡挂在树枝上,走进住所。
朵卓朝南边观望,不见有人来,就连动物飞禽也不曾出现。他心里嘀咕,是不是自己看错人,他们不是军士是乡民。自己进山做活不知多少次了,从来没发现出现这么多乡民,不是军士还能是啥人?既然是军士,那为啥不到来?
出于好奇,也出于证实自己的判断能力,朵卓朝南边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