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契约邀请（2 / 2）

“停停停，我自然是相信行兽厩的实力的，但是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吧？”方缘摊了摊手，“别绕绕了，大家都实诚点，假如我真契约了行兽厩的宠兽，代价是什么？”

“好感。”

“好感？”方缘挑眉，“只是好感？”

“对，只是好感。”大北点点头，“有好感就已经足够了，或者说，也无法奢望更多了，如果你不是树城人，行兽厩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让你成为真正的一份子，可惜没有如果。”

话虽是这么说，但大北脸上看不出半点可惜。

“不过也挺好的，对你也没什么负担，我跟你讲，这便宜可以占的，人不能一辈子都吃苦。”不等方缘斟酌，他又说。

真是够坦诚的，方缘一瞬间居然有种莫名的感动。他虽然不理解大北怎么总是强调吃苦，又怎么能把他这位天赋者和吃苦扯上关系。但那份莫名其妙的关心却是实打实的，在不知道方缘有天赋前，大北就愿意迁就方缘，还教他迷路的用法，哪怕被方缘的铲子绊倒也不生气。知道方缘有天赋后，更是为他讲解了一堆干货，甚至撺掇方缘占本家的便宜。

在这个连太阳都要休息半天的世界，却有人始终在释放着善意，哪怕只是本能地发光发热，但这股温暖却并不廉价。

人呐，要学会感恩。

“我会考虑的，不过我暂时还没意向宠兽。还早呢，入学再看看吧。”方缘说。

大北露出失望神色，但转瞬之间又恢复精神，“也是，墨绿之光比我们专业多了，不过你可以培养培养羁绊，这里的宠兽质量也是很高的，唔怎么感觉我在教你不好的东西。”

“不好的东西？”方缘问。

“就是这种很渣的行为。”大北不好意思地挠头，“和不同的宠兽试着培养羁绊，估计也很难产生什么真的羁绊吧，不如这样，你先把寻风兽渣了，其它的先放一放。”

“你是怎么一脸无辜，说出这种话的。”方缘扶额。

“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大北说，“行兽厩的宠兽虽然很少和顾客产生羁绊，但不是没有，寻风兽这种稀有的宠兽更是会被别有用心的人专门租借来培养感情，有时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当然，只要你开口，寻风兽乃至其它宠兽可以暂时只为你服务。”

“还是免了吧，我怕我的好感不值这个价。”方缘还是不太想欠下这个人情。

“你别有什么心理负担，其实这不止是我的想法，我相信这些行兽同样认同我的想法，要是有机会和你契约，却被我阻止了，它们会恨死我吧？”

“哪有这么夸张。”方缘哼哼，“没我照样吃好喝好啊。”

“宠兽和人一样的，人有的感情宠兽都有，甚至更纯粹，你的一生不会只契约一只宠兽，但每个选择你的宠兽都是拿出陨石撞大地般的勇气，认定你就是它的全世界。”大北夸张地张开双臂，“全世界啊，明明是那么庞大的一个词，在宠兽眼里却只是一个小小的人影。”

他又收回了手臂。

大北说这话的时候，方缘的脑海里浮现出许多人影。哪有什么全世界，他连树州都没出过，他的世界就是由重要的人构成的，至于其它的一切，不过爱屋及乌罢了，如果没有亲人，那也没有家。

“其实没什么好纠结的，能碰到你是它们的幸运，也是它们的不幸。”大北摊摊手，“跟着你注定能走得很远，跟你相比，它们以前碰到的御兽师大概比路边的野草都不值一提，可惜的是”

大北叹了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方缘知道他想说什么，契约这种事讲缘分，也讲实力，这里除了寻风兽有点可能，其它大概率只能陪跑。

“我会考虑的。”方缘还是这样说。

“嗯，不着急。”大北点头，“你离石级还早呢，等突破到泥级再考虑也不迟。”

一夜无话，灯星繁满。在这沉默的时分，那点点灯光，在夜幕之中闪耀，仿佛承载着整个世界的生命脉搏。远处隐约传来微弱的虫鸣声，似乎在诉说着生命的力量与不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