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莫向外求（2 / 2）
反正她在《油画》杂志上正式完整的封面专访出来之后，每期必读的老师肯定是会看到的。
也没有错，也是人之常情。
年龄、阅历、出身，大家都是天壤之别，画家终究是要用画来说话的。
看看！
让助理话语间不自觉拿出来外面职场上那一套，忘记了眼前的曹轩不是行业内那些生活能力难以自理的大画家。
“人之常情。”
在货真价实能拿到的收益面前，尊重与否也不重要。
与个人情感喜好无关，只与实力有关。
曹老爷子自己没关注。
有脑子的人，都知道唐宁和顾为经之间应该怎么选。
人活一张嘴。
【讨好】
是谁给了自己勇气，敢在曹轩身前面对面的搬弄口舌，以为曹老看不穿自己？
老杨可以把顾为经美化一下。
老杨心中有些庆幸，他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乱嚼舌根。
别的不说。
果然他没站错队。
能有什么静气？
孔雀开屏，又真的能开的出来任何所以然么？
“顾小子，我是多么希望你听闻小宁的嘲讽，风雨不动，安之若素。任凭外界潮起潮落，都能平心静气的画好自己的作品。这比你忐忑的画一万幅凌乱的画，都更让我开心。”
曹轩却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一套风气，乃至称得上深恶痛绝。
设身处地的想想。
稍微认识个大佬，就觉得他已经拥有了高人一等的“特权”，狂妄自大，投机钻营，这类人本来就是艺术圈子里一茬茬永远出不完的土特产。
顾为经十八岁的年纪，在被人坑个几次吃大亏以前，能小心谨慎到会给他们每一通电话都录音的地步。
不过，被曹老清澈到看不出任何浑浊的那双眸子，似笑非笑的看着。
他抿起嘴巴，盯了老杨一眼。
全都是满含血泪辛酸教训，防人不心不可无的经验之谈。
送幅画拉关系算什么。
相反。
唐宁这里，他自然要捡好听的说。
反正电话里对方的语气是什么样的，还不是让他这个中间人随便编，随便猜。
“我就猜是小宁，我那几个徒弟里，就她依然是小姑娘的性子。这种事情，是小宁能做出来的。”
他当初大金塔毫无察觉的就踩进别人设下的坑里，从结果上来看，无疑是因祸得福。
也是因为这家伙懂事，每次电话里都杨哥，杨先生的叫着，比起唐宁、刘子明这些人的高高在上的教他什么是助理的职责和本份。
顾为经被大画家在公众场合骂上几句，就患得患失急吼吼画个画出来，像求偶孔雀开屏一样心急火燎展现自己。
老先生一辈子见过无数的高潮低谷大风大浪。
电梯下沉。
他要能啪啪啪画完画，干净利落的也从狮城美术展上捧个金奖回来，老杨至少能做到两不相帮，他要再能啪啪啪画几幅画拍在唐宁脸上，身价反超对方，老杨保准怎么舔唐宁的，就怎么扑上去舔对方。
曹轩并不如何惊讶。
给曹轩老先生送画？
曹老也很可能不太信。
他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老爷子家里缺他的那幅画么！
艺术行业和所有行业一样，这里不是天堂，也不是地狱。
乃至油滑恶心一点。
“只是……有点小任性而已。但我这个老东西，也能理解孩子们的心情。”
得到后的失去，比从未得到过，难以释怀的太多。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在《油画》采访这么重大的场合，顾为经听到唐女士的话。心中大概有些惶恐。”
画纸内画纸外，顾为经一项不占，
那么就踏踏实实的认命，别怪被别人毫不客气的踩脸。
眼前百岁老人这份洞穿人心的明慧判断力，还是吓的老杨有点脖颈冒冷汗。
剩下的十只八、九如何？
刚刚接受自己可能踏上一步登天的青云之路，捧着那张大馅饼，还没乐呵几天。
“曹老，我……”
没说鬼话，
画的狗屁不是，单靠玩人情事故，奉承阿谀，狐假虎威能走到高处，也是人家羡慕不来的真本事。
“唐宁也好，顾为经也罢，什么时候【人之常情】这四个字，能被替换成【莫向外求】这四个字。那样，我就可以放下担子了吧。”
清高的人可以很清高，油画恶心的人也可以随便听他讲两句话，就恨不得能从耳窝里刮下两斤滑腻腻的地沟油出来。
然则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总有三人成虎的那一天。
老爷子从仰光回来。
恐怕患得患失，觉都睡不着了。
“先生？”
是因为看酒井胜子小姐的面子。
唐宁那边也没提。
最倒霉的未必是顾为经。
他这种话一说，顾为经当然可以争辩，那不过是在曹老身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虚伪说辞罢了。
老人家心底，还是更亲近从小在他身边长大的女徒弟的。
老杨搀扶着老先生，走进空无一人的教师专用电梯，淡淡的说道。
老杨还当真不觉得。
老爷子用手指轻轻有一下，没一下的哒哒点着拐杖，淡淡的问道：“林涛和那小子关系不错。是子明，还是小宁？”
老爷子盯着电梯里明亮的镀铬面板，将这四个字轻轻念了几遍。
老杨被看的有点发毛。
人非圣贤，有个人情感倾向，愿意帮唐宁说话，很正常，换成任何一个人在老杨的位置上，都是差不多的选择。
自然落个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下场。
我知道剧情有点慢，但今天发烧，迷迷糊糊的。
下一章就能让曹老可以看到画。
不保证下一章在明天，看看明天早晨起来，烧有没有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