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胜天半子(2 / 2)
“这,这是什么东西?”他双手径直抓住剑,更多的土褐色顺着剑身蔓延,刽想要抽剑,却发现拔不动,与此同时,他的身体也在这些土褐色的气的包裹下,变得沉重,僵硬。
他被困在了这如土塑般的东西之中,听着耳边传来的朱瑾的声音,他即答道:“不需要。”
被抵在下方的老人一拳将变得如土般的剑砸烂,同时一手撑地,向后爬着起身。
他并不想乘机将那无形的,似乎是人的东西击败,四周诡异的力量将周遭的人尽数拍飞,他无法与之抗衡,只是不知为何,那股力量却没有波及到他。
眼下趁着这股力量没有再出现,似乎是在喘息,他只想抓着这个空档逃跑。
那些死板的护卫为了维持所谓的秩序坚持要让他排队,眼下被打晕了,倒也正好,只要进入了那里,当初和他做交易的人自然会保住他。
他转身逃跑,回头看着那土褐色的塑像,如此想到。
而刽,被拍碎的剑散去,露出了一个缺口,血气顺着这个缺口,他无法完全控制的力量再度凝形成剑。
逸散的血气一点点撕碎触及的土褐色,仅一秒,他便脱困而出,先前剑在那股土褐色的力量下短暂的整合,他在那瞬间感觉到一种奇怪的感觉。
似乎手中的剑变了,只是视线受到阻碍,剑被包裹在那土褐色之中,便没有办法看见,只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在剑被砸碎的瞬间,血气四散,便消失了。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在那一瞬间,地上的晶石闪烁一瞬,露出点点红色。
而此刻,刽来不及多想,脱困的瞬间,他手中的剑一挥,血红的斩击倾泻,气息如洪流,四溢的洪流,那些石头之上的红色在这瞬间似有所感,缓缓暗淡,只是那斩击,却似乎光芒更盛了许多。
瞬间,刽又感觉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他看向手中的剑,什么变化都没有,似乎这一切都只是他的错觉。
前方的哀嚎打断了他的思考,他向前看去,老人的后背在那洪流之中被冲刷着,撕扯出一片血红。
丝线,无数丝线在瞬间出现在刽的眼中,从老人的后背延伸,缠绕在他的剑上。
刽挥剑,丝线在这动作之下被拉长,眼前老人的后背,无数的鲜血喷涌
他再度惊叫出声,却是对着天空哀嚎大喊:“你说过只要我有危险,你就会出现的!”
土褐色缓缓攀附在他后背,一根根将红色的丝线切断:“你在那!你不是说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眼睛吗!”
“为什么,为什么还不来救我!”老人在剧痛之中向前一个踉跄,仓皇起身。
没有任何回应,刽趁着老人在这攻击与疼痛中的踉跄,迅速追上前,没有在意老人的话语,细密的丝线仍有大片透出那些土褐,缠绕在他的剑上。
一剑横斩,正好老人起身,剑锋斩在那土褐之上,原本牢不可破的盾瞬间破碎。
力量,手中的剑在血,在这丝线缠绕之下,无比的高涨,原本四散的,也在这瞬间,顺着丝线,仿佛听话了许多,穿入其中。
没有给老人喘息的机会,刽踏步,以右脚为支点欺身一转,左脚顶住压力,向左横斩的剑从老人的前方向右斩去,血红的斩击一前一后,于此刻,交错着,穿过老人的身体冲向彼此力量传递的方向,又缓缓消散在空中。
刽的眼中,老人的身体骤然爆开,是无数的丝带,簇拥着,向他扑来。
这一次,刽没有拒绝,吸收着这些丝带,畅快,愉悦,于身体壮大的感觉,种种情绪传来。
不远处,朱瑾看着,看着逐渐干瘪枯去的老人尸体,没有制止。
她只是看着那些被关在牢里之中的孩童,纠结着。
强大的力量可以轻易的阻止悲剧本身,可有些东西,却很难处理,更何况他们也只是解决里这偌大悲剧中,小小的一抹。
将悲剧变为喜剧很难,将喜剧变成悲剧却很简单,朱瑾很久以前就明白了这点。
她不由的想起一句话“人定胜天”。
人能胜的了哪片天?脚下?眼前?
人终其一生,所见,所行,也不过这片天的小小一隅,便是能胜,怕也只是赢得分毫。
胜天半子,操劳一生,便也就真只赢下半子,赢下,能容下自己的心的半子。
“唉。”少女发出一声不曾被旁人听见的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