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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误入鬼车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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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地里,女孩如铃一般清脆的笑音传来。

“别跑了!我追不上你!不准再跑了!”胖乎乎的男孩追在后面。

“哇……”女孩叹道,她好奇的张望四周,觉得这玩意儿奇妙极了,竟能带自己像鸟儿一样翱翔,四周的景色穿梭而过,简直乱花了眼。

忽然,它撞到了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像石块又像树杈,还来不及看清和思考,女孩就觉得身下的木板倾斜不稳,顷刻间就要带自己跌倒。

“笨蛋!脚踩地!你拉绳子啊!”身后男孩的声音越来越近,呼哧呼哧的说道。

女孩慌了,她胡乱大叫了一通,虽然努力控制着身体,但还是徒劳无果,反而看起来有些滑稽。终于,她一头撞进了树上,脑袋一昏,吃了满嘴的土腥。

“沈韬!你弄得这什么破烂!”胖男孩回头,大声斥道。

远处略瘦的男孩也追了过来:“怎么一轮到她,坐都坐不稳,别人试得时候都好好的!”

胖男孩跑到近处,见女孩自己爬了起来,问道:“苏铃儿,你怎么样啊?”

瘦一些的男孩也追了上来,一边跑一边道:“不会这样一下,就摔伤了吧?”

苏铃儿拍了拍屁股,起身擦去了下巴上的泥土,笑着说道:“没事儿,好得很。”

两个男孩约莫十三岁出头的样子,脸上稚气未消,胖一些的男孩叫晏阳天,他体型宽广,身材健硕,跑起来呼呼带风,瘦一些的男孩叫沈韬,有着锐利的眼神,和宽宽的下颌角。

苏铃儿是个长相普通的姑娘,却有一双温柔的笑眼,让人过目难忘。苏铃儿和他们站在一起,常会让人分不清长幼。只因论相貌,女孩比男孩们成熟一些,论个头,却比男孩们低了一个头。

看到苏铃儿无恙,两人才放下了心,人是他们带出来的,要是把人弄伤了,等下回书院可不好交代,免不了被先生姨娘们责罚。

苏铃儿随便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板子,这木板取材坚实,做工精良,看上去比她的身板结实多了。她笑着问道:“你这个东西是叫……叫板车吗?好厉害!”

沈韬一被夸就得意,仰着脸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也可以叫它——骖驷!”

苏铃儿没听懂,问道:“叫什么?”

“载骖载驷,君子所届。你没听先生讲书提到吗?”沈韬道。

晏阳天嘟起他胖脸:“厉害什么,不就是屁股底下垫一块带轮的木板子,从草道上滑下去嘛!还好比君子之车!”

沈韬解释道:“我这四个轮子就好比四匹大马!只要用对了劲儿,比马车都快!”

晏阳天道:“人家是马拉车,你这是人拉车,我还第一次看到这么费劲的车!”

“那你做一个出来啊!我倒要看你做不做的出来!”沈韬不服气道。

晏阳天道:“术业有专攻,我又不是学这个的!”

沈韬笑道:“对对!你家是专门杀山猪的!”

“你家才是杀猪的!我是习武的行家,小心我揍死你!你什么时候能向沈叔一样,做出一架真正的马车来!才算厉害!否则就是个不三不四!”

“你学武,也不过就学个半吊子!我还怕你不成?”沈韬道。

两个男孩打闹着跑开了,苏铃儿已经习惯了。犹记得,两年前他们刚来到书院那天,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打了一架,从此以后,打架成了他们相处之道,每每说不了两句,就彼此拳脚对付,姨娘和她都劝不住。黄姨娘常说,这两年下来,他们在一起打得架,恐怕比前半辈子吃的饭还要多。

苏铃儿无奈的笑,一个人拉起“板车”,一瘸一拐的费力跟了上去。铃声清脆,盈盈悦耳,伴着她的脚步同行。

没走两步,苏铃儿感觉自己左边的袖口湿了一片,用手摸了几下,竟然有血。

抬起手臂,又感受到一阵刺痛,顿时心乱如麻。她小心翼翼的把袖子撸上去,看到内臂扎进去一枝细小而尖锐的树枝,伤口的附近已经淤青,胳膊一动就疼,直觉告诉她,这伤口不浅。

苏铃儿急了,无论如何,这个伤都不能被人发现。眼看那两个男孩跑得没了踪影,一时半会应该回不来,她暗下决定——自己把树枝拔出来。

说做便做!她闭上眼睛,脑海里回忆着杜先生救人的模样,鼓足勇气的自语道:“用力气拔出来,就忍一下,不会很痛的……”

伴着一声闷哼,鲜血一涌而出,这断枝果然扎得深,足足三五公分。新鲜的枝丫似乎是刚从树上断下来的,隐约还发着嫩芽,可偏偏又断得无比尖锐,还特意生出个倒刺,拔都不好拔,好像是存心来害她的。

苏铃儿很疼,左臂止不住的颤抖,但她咬起下唇,偏不想流一滴泪,小声抗议道:“贼老天,你又来!”

一个荒唐的想法,一直扎根在她的心底——有些怪东西,就是会在一些特别重要的时间里,存心来找她麻烦,就像老天爷安排好的一样。

三日后,是苏铃儿十五岁的生辰,是即将在书院举行笄礼的大日子。届时,先生会为她取字,姨娘会为她挽髻。按十里八乡的老一辈说,这样的大日子,是最见不得血气的。血光之兆,即为不详。

按理说,在这九栖城里,大多数女子在十五岁之前,就已经许好了人家,笄礼也称入门之礼,常常在夫家举行。越是有实力的夫家,排场也越大。那些金灿灿的彩礼,仿佛在告诉着众人,男家如何富贵,女子如何受荣。

实在是没有找到夫家的女子,也可以在自家举行笄礼,只不过等到成人,还没有许下亲事的女子,大多会被世俗看轻,笄礼也只是走走形式,没道理闹的邻里皆知。

苏铃儿没有夫家,也无父无母,是市井人口中的野孩子,这样的女子在成年之时,理应是无闺无阁,按道理是不需要举办这样隆重的礼仪的。

可大先生说,书院就是她的家,成年之后,会以书院之名许给她一间闺房,也会像民间大户的黄花之女一般,笄而字之,取一道新名。

这一切对于苏铃儿而言,是一场重生,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想错过的机会。

大臂处的伤口生疼,血怎么也压不住。苏铃儿急得眼眶发酸,眼看还不到几日,笄礼就要顺理成章的举行了,可这伤来得不巧,正应了乡亲们口中的血光之灾。

她实在不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成为众人眼中的不详之人,更不想为了这样的事,亲手断送马上得来的一切。

苏铃儿咬着牙,心道: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哪怕是那两个弟弟也不行。

周围有许多不认识的杂草,苏铃儿隐约记得先生提过的药典里,曾说有一味蒿草可以止血,于是她每样抓了一点,囫囵进嘴里,伴着唾沫一起胡乱按在了伤口上。鲜血混着草汁,成了一道棕色,顺着左臂游了下来。

草汁似乎没起到什么作用,反而蛰的伤口又痒又疼,她又想到了包扎的办法,于是慌忙地掀开里衣,揪住其中一角,扯开了几个布条。这伤口在靠近关节的地方,包扎起来很不方便。她靠着树干坐下,用右手和牙齿牵起布条的两端,包一圈紧一下,再包一圈,再紧一下,层层布条像藤条一样压实到伤口里,在她费力的拉扯下,拧成了一团,但好在反复几次,鲜血总算是止住了。

苏铃儿将宽袖放下,擦干了滑下来的汗珠,一切都看上去安然无恙,只余下一道被树枝划出的破洞,但这实在不算什么难事,用心隐藏一下就好。

待所有的事情安顿好,她已经筋疲力竭,左臂的伤口一下接一下的乱跳,令她头昏脑胀。忽然一阵凉风拂面,抚干了她头上的薄汗,身体顿时清爽了下来。

苏铃儿觉得身心很轻,迷迷糊糊间,闭上了双眼。

清风拍打着树木花草,惹得铃声乱晃,仿如乐声起,悠悠荡荡。

“喂……倒霉蛋?”

“到哪去了啊!她这么迷糊,不会是走丢了吧?”

“笨蛋?你人呢!”

“小铃铛?你在哪?”

两个焦急的声音传来,等苏铃儿听到,他们人已经在近处了,虽然喊出来的名字千奇百怪,但苏铃儿知道,无论哪一个,都是在叫她。

“我在这儿!”苏铃儿从树后跳出来,赶忙说道。

晏阳天道:“你干嘛藏起来!”

沈韬也道:“对啊,瘸了还乱跑!”

沈韬刚说完,就见晏阳天向他狠狠的瞪了一眼,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赶忙合上了嘴。

苏铃儿看到两人气喘吁吁,脸也累得通红,知道他们遍寻不到,想必是真的担心了,舒然一笑道:“我在这里坐着休息,不知怎么就睡着了。”

晏阳天忽然将矛头指向了沈韬:“还不是你的错!干嘛跑那么远?”

沈韬道:“你追我,我才跑的啊!”

“你挑衅我,我就要追你!”晏阳天理直气壮的说道。

见两人又吵起架来,苏铃儿心虚的笑了笑,心道:还好你们顽皮,不跑那么远,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晏阳天对苏铃儿说道:“你干嘛那么开心,从刚才就一直在傻笑。”又见她鬼鬼祟祟的样子,追着问道:“干嘛把手背起来啊,是不是藏了什么好东西?”

苏铃儿慌张在他们面前摊开了手,一晃而过道:“什么都没有!”

这时,沈韬故作神秘的说道:“那你们猜猜我手里藏了什么?”

晏阳天眼睛一亮:“虫子!你捉到大蟋蟀了,是不是?我就说你刚才为什么往河边跑!”

沈韬摊开手,往他们身上扔了一把土:“哈哈哈……是大蟋蟀爬过的土!”

晏阳天擦干了嘴边的泥巴:“沈韬!你给我等着!”

眼看两个人又要追着打起来,苏铃儿无奈,喊道:“我累了,想回去了,好不好啊?”

晏阳天已经追出了两步,忽然罢了口,说道:“先回去!等到了书院再和你算账!”他看向那块沉甸甸的“板车”,又道,“你们先走,我来搬这个。”他话没说完,就把板子往怀里一抱,个头儿都沉下去了不少。

沈韬道:“你真是能用力气就不用脑子!这样拿着多费劲啊,干嘛不用旁边的两条绳子背在身上。”

晏阳天摊手道:“不会,你教我。”

沈韬吃力地将“板车”端在胸前,理出两边的粗绳,另一只手滑稽的比划道:“你把手臂从这两条绳里传过去,像我早上一样,这样……再这样,不是就可以背在背上了?”

晏阳天照做,“车板”刚刚正好的覆在背上,果然轻松了太多。他学着那些成天追在书院门口的姑娘们,阴阳怪气的赞道:“真不愧是沈公子,公子真是生得一双巧手啊!”

“呸!你恶不恶心?”沈韬骂道。

作为书院里年岁最长的“学生”,苏铃儿看这两个人,颇有些看自家弟弟的感觉,心道:明明都是懂得互相照顾的两个人,奈何都多生了张吵架的嘴。

“你怎么走得这么慢?”一路上,他们从白天走到黄昏,沈韬再也耐不住性子,抱怨起来。

晏阳天向他呲牙道:“你又问!”

沈韬明白,苏铃儿自从去年冬天跛了脚,就一直没好起来。先生说她脚上的外伤,其实已经差不多了,恐怕是许久未动,生出了心病,才一直走不顺畅。仔细算起来,这个病已经拖了近一年,可今天,他还是觉得苏铃儿走得过于拖沓了。

若是放在以前,每回旁人替她着急,苏铃儿自个儿都显得不在意,只在脸上一笑而过。偏偏这回她有些不高兴了,闹着说道:“别管我了,你们只管走,我会追上来的!”

晏阳天问道:“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脚上还不利索?”

沈韬瞥了他一眼,无声埋怨道:怎么你说得,我就说不得了?

被树枝戳穿的洞藏在后肘的位置,所以这一路上,苏铃儿都刻意拉开距离,跟在两个人的身后。也好在她今日穿得是一件深色的衣裳,才没有被察觉到袖筒上的血渍。

可一旦苏铃儿慢下来,他们便会跟着慢下来等她,就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越走越慢。

苏铃儿急了,催道:“走呀!”

沈韬眼睛一亮,狡黠一笑道:“我有个主意!不如你坐在骖驷上,让这胖子拉着你走!”

苏铃儿想到那个画面,拒绝道:“不好。”

晏阳天先照例骂了沈韬几句,回过头来却说:“其实这样也行,你那么瘦,还怕我拉不动你嘛!”

“不要!我说不好就不好!”苏铃儿坚持道。

“怎么这么啰嗦啊?快上来!”晏阳天正说着,就要放下背着的车板。

苏铃儿顺口说道:“不好看,拉破烂的一样。”

晏阳天一听,脑子里瞬间浮起画面,那些收破烂的,可不就是前面拉一根绳,后面拖一个板吗?

像!简直一摸一样!

晏阳天笑弯了腰,一旁的沈韬则是憋红了脸。

苏铃儿原意是这样一拉,搞得自己像一坨破烂一样,却没想无意间伤到了沈韬,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和你这板车没关系,不是收破烂的车……哎呀,你别小心眼儿了!”

沈韬几步走在前面,任凭怎么找补,头也不肯回。

“晏阳天,你笑那么大声干什么,不许笑了!都怪你!”苏铃儿叫道。

晏阳天追了出去,他个头高,步子大,几步便追到了沈韬身后,二话不说,又是几拳几脚。

苏铃儿无奈,这两个人怎么又打起来了?但好在被打了一通以后,沈韬似乎不怎么生气了,两个人之间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吵着什么,具体听不清楚。

他们两个人虽然打闹,但还不忘顾着后面,好像生怕像刚才那样,再把人给弄丢了。好在苏铃儿身上一直挂着铃铛,有一串断断续续的铃音响在身后,晏阳天就觉得安心。

这下可是遂了苏铃儿的心意,自己终于不必提心吊胆,她心虚的藏好破洞的衣袖,生怕血水透过布料渗出来,好在一切并无破绽。

不知怎的,天越走越暗,也越来越热。她心中疑惑,这时节明明已经入秋,怎么反倒热回去了?

终于,半个时辰以后,三人来到了一处分岔路口。

沈韬有些害怕道:“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啊?按道理,应该能看见碧连村了啊……”

晏阳天道:“放心吧!有我在这,你不记得,我还能不记得吗?”

苏铃儿好不容易追上了他们,疲惫的说道:“歇会儿吧,怎么样?”

“都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回去,先生会骂人的!”沈韬叫道。

晏阳天看到苏铃儿脸上的汗珠:“不差这一点半点,我也累了,咱们坐下休息一会吧。”

沈韬被迫一块儿坐下:“都走得那么慢了,还嫌累……奇怪,我怎么一点儿都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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