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踩着我的尸骨,成为世界的王(1 / 2)
哥哥
哥哥
哥哥!!
稚嫩的声音回荡在杨黎耳边,他躺在平静流动却丝毫没有波澜的大海之中,脚边被轻微的海浪慢慢推动着,明明意识还能清醒地感觉到耳边有个孩子在呼喊他,他想要睁眼起身,可是身体却不能动弹。
全身酸痛的身体以及眼睛处强烈的灼烧感让杨黎一直保持半梦半醒的状态,他能感觉到自己躺在一片海面上,耳边传来阵阵细碎的海浪声,海面之上应该还有耀眼发光的太阳,能闻到的还有一种古树的清香,只是其中还有一丝血腥味。
“哥哥,你每次回来都这样?”
每次?回来?
孩子的话让他慢慢睁开眼睛,迫切地想知道上一刻还在酒吧和女鬼厮杀的他最后的结果是什么,是像以前一样对着那些鬼展开狩猎,还是出了意外的死亡。
刺眼的太阳让他不能一下子适应这个地方,但是慢慢入眼的是一颗通天大树,那颗大树生长姿势奇特,蜿蜒曲折的朝着天上缠绕而去。
他离那颗大树很远,但是还能看见大树藤蔓的奇特,宛如人的肢体拼接而成,大树的根部并不是常见的棕榈色,反而还有肉眼可见的猩红色。
永生陀罗尼。
这个名字宛如他记忆里那最深处不可拔出的烫钉,他瞬间脱口而出。
“对,哥哥,你记起来了!”
好熟悉的名字,他看着大树,耳边传来孩子兴奋的声音,顺着声音他终于找到了声音的源头,那是个十来岁长相皮包骨的小孩,肉眼能够看到的地方全是伤痕,像是用刺鞭带着烈毒大力地落在身上,他用身体拖着大号病服,能看得出来病服并不合身。
他此时蹲在杨黎的身边,瞪着大眼睛看着醒来的杨黎。
我这是死了吗?
杨黎看着周围的环境,除了海浪和大树枝条吹动的声音,一切寂静的可怕。
“哥哥你不会死的!”小孩皱着眉头说。
可是这是哪?
“这是我们的家,你看你又忘记了。”小孩有些懊恼地说,随后他便盘坐在杨黎的身边,用小手慢慢地捏杨黎手臂上的肉。
家?
杨黎突然恍惚,自己的家应该是京都江州那个外公外婆带着他嬉笑的小屋,或者是三环那个价值百万的永久公寓,而不是这个静到可怕的荒芜之地。
“哥哥你又在乱想,这里才是你永远的家,我永远在这里陪着你的!”
永远的家?
那颗长得奇奇怪怪的大树吗?这片一望无际透明得反光的奇怪海吗?他才不要,现在只想赶紧逃出这个地方,要是自己死了就算了,赶紧把自己埋了吧。
你是牛头马面吗?就是阎王派来收我狗命的那个吗?
“你看我长得哪里像牛,哪里像马!”小孩冷脸,撒脾气地往杨黎脸上捏了一下。
那你是谁?
“我都喊你哥哥了,我当然是你最亲近的人!”
杨黎的记忆里好像没有这么一个弟弟,那不负责的父母不可能有私生子,外公外婆也只字未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哥哥,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啊!”
杨黎摇摇脑袋,不想再纠结这样一个不可能且死无对证的问题,在他的脑海里,所谓的父母已经死了,他们在那天晚上不负责任离开的时候,就已经死在了他的童年。生老病死的外公外婆也不可能死而复生告诉他有这么一个弟弟。
“哥哥,你眼睛还痛吗?”
眼睛?是挺痛的,与女鬼厮杀的画面仿佛还在刚才,在某个瞬间他仿佛得到了天下无双的力量,女鬼如同死臣一般扑倒在他的跟前,他宛若帝王降临一般下令将女鬼处死,灰色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女鬼袭去,在瞬间洞穿了女鬼的身体。
之后的记忆,便是他睁眼看见这个声称是他弟弟的小孩。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
“因为这里是你的家啊。”小孩指着远处的永生陀罗尼,兴奋地说。
我好像,胜利了?战胜女鬼的记忆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你当然胜利了,你可是这个世界的王,你怎么会输呢哥哥!”
别扯了,我才不是,我只想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把烟抽到死,在自己的播音工位上熬夜加班的猝死,就算出门被一辆超载的大货车出事撞死也好,我才不是这个世界的王,什么狗屁不通的幻想。
孩子仿佛能听到杨黎的心声一般,他盘坐在杨黎的身边,掰着他的手指头说着。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会让你回忆起你曾经的辉煌。”
辉煌?算了吧,这个小屁孩什么时候才能闭嘴,他好吵啊。
“哥哥你每次回来都会嫌我吵,可是我能见到你的时间真的好少,所以我想和你多说点话”
看着小孩委屈到快哭的样子,杨黎有些于心不忍,他便坐起摸着小孩的头,孩子的头发很枯燥,像是被丢在垃圾堆自己靠着吃别人剩下的垃圾长大的毛孩。
“哥哥你以前都会带东西来给我吃的,草莓奶油面包,可是你最近都没有带,你记性真的好差”
“你也会和我说你面对那些不堪一击的小怪物怎么处理的,你还是忘记了”
小孩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杨黎看着他委屈的样子,耐着性子听他嘴里含糊不清的话。
“哥哥你知道吗,因为你,有个老家伙正在发脾气,得亏你走得及时。”
老家伙?杨黎疑惑地看着孩子。
“对呀,那个被大家叫做屠夫的老家伙,他因为抓不到你现在正在他的地盘撒脾气呢!”
抓我?为什么要抓我?因为我在那个地方杀人了吗?
“才不是,那些老家伙早就纵容小怪物们吃人了,他们才不会管呢,他生气是因为你的突然消失。”
“他们想抓你呢!”
抓我?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是不是出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就会被孩子口中的老家伙就地正法,他反而开始习惯这种安逸的环境。
“因为他们害怕你呀,就和当年爸爸的离开一样,他们也害怕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