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谁才是背叛者（2 / 2）
“因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女人，因为一个血脉纯度连蝼蚁都配不上你的普通人”
“你背叛我们，背叛了你曾经和我们所说的一切”
男人仿佛被什么刺激到了一般，他死死地盯着老人，全身的青筋暴起，但很快被拉扯的疼痛打断，他又开始咳血，这次咳出的血溅在了老人的皮鞋上。
他踩在男人垂下的手掌上，指骨在老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脚下尽数断裂，男人的神情愈发痛苦，他大口喘着气，但是老人周身的气压让他再次咳出血。
“看来是她让你放弃了你本该有的王位，莫德雷德”
“以前你的傲骨绝对不会允许我对你这样，至少现在这样你应该把时间暂停狠狠地把我痛打一顿，可是你看看你现在，任我踩踏，你和兰斯洛特一个样子”
男人感觉老人的气息消失了，他努力抬头，看到老人已经回到原来的黑色伞群区域。
他努力盯着远处山坡的老人，但是肿胀的皮肉和雨幕让他不得不低头。
“下辈子，好好活下去吧”好像是一种家乡方言，他看着怀中好像在沉睡的女人温柔的说到，在说完的下一刻，他听到远处的老人如同神明一般开口。
“加雷斯骑士于此，誓遵从骑士条例。”
“永不暴怒和谋杀。”
“永不背叛。”
“决不残忍，给予请求宽恕者以宽恕。”
当他念完时，整个施工现场被一股气流席卷，如同一把从天而降的巨剑插进现场中心的位置，爆破引发的波浪一般，包围起来的武装圈也不禁往后推了几步。
“莫德雷德，你太让我们失望了。”
老人缓缓开口，眼神如同利刀一般刺破雨幕直刺跪在地上如同血海中泥偶般的男人，他身上的气息暴涨，像一台马力拉到阈值的机械重炮，枯手上的青筋暴起，玻璃手枪被他用力地握着。
“我曾经最相信的人是你，你却背叛我们，一次一次地让我们对你失望。”
“暴怒的人是你，谋杀人的也是你，背叛，残忍。”
“莫德雷德，是你先违背骑士条例的。”
加雷斯骑士拿着玻璃手枪直指场中心的莫德雷德，食指放在扳机上随时准备扣下。
“我们不为爱与言辞之利卷入争吵而战斗。”
“你所守护的人，因你而死。你所坚持的信念，在你的背叛里一次又一次崩塌。”
台风似乎已经彻底登陆，雨下得越来越疯狂，天空上的乌云密布，阴沉得像是要塌陷下来，为加雷斯骑士撑的伞也已经开始颤抖倾斜。而场中心的莫德雷德骑士却抱着他怀中死去的爱人，死死盯着加雷斯，一声不吭。
武装圈围着整个施工现场，重机枪，军用卡宾枪，天空上盘旋着的武装直升机，所有人的武器准心都朝着场中心的莫德雷德骑士。因为大雨的来临，加上加雷斯骑士刚刚发布下的撤离令，方圆两三里之内，无辜的百姓们已经撤离，只留下这一个冰冷包围起来的武装圈。
许久，莫德雷德骑士咬着牙，额头处的青筋暴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他盯着加雷斯说。
“是你们害死她的”
叮！
一个秒表定铃的声音响彻天际。
时间就这样定格在这个画面上，莫德雷德的眼瞳冒着微弱的金光，对应着的是加雷斯骑士手里玻璃手枪射出刻着密密麻麻字符的子弹，还有整个武装圈的火力压制。
如同浪潮般的子弹被一层空气墙挡在离男人的数米之外，这个风暴之夜混乱着所有人的情绪，却在这一刻被一股神秘力量强行摁下暂停键。
时间就这样停止，结果好像已经知道，好像又藏在雾里。
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男人像是凭空出现一般，他戴着绅士帽，小臂上挂着一件燕尾服。
他看着手腕上锈了边缘的铁迹但仍旧精巧的翡翠表，上面的指针定格在23点59分。
“你的救世主来咯，莫德雷德骑士。”
“你现在这样让我很诧异哦，当时你抬手差点弄死我的表情和现在可不一样呢”
他看着眼前如同一摊烂泥全由骨架支撑住的莫德雷德，不满地啧了一声。
在这个暂停的时空里，他是唯一能自由行动的人。看着莫德雷德如同烂泥一般，他啧啧称奇，把玫瑰花瓣放在莫德雷德怀中浑身血淋淋女人的口袋里，把她尚未闭上的眼睛合上。
“晚安，女士。”
“你也累了，结局已经注定了，换一种方式去见老大吧。”他稍稍抬头看着莫德雷德，皱了皱鼻子，又回头看了已经扣下扳机的加雷斯，冷冷地说。
“加雷斯，别太过分了，杀他的不应该是你。”
如弹弹珠一般，他的拇指和食指交错弹开，突然所有的雨滴变成玫瑰花瓣，漫天的绝色停格在这个即将爆发的命案现场。
“你该回去了，梦醒了。”
“呼”
坐在沙发上的加雷斯骑士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满是监控器的模样，才发现自己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境，真实到他已经看见莫德雷德那个叛徒被他射杀。
这个梦他反复做了无数次，台风“白鲸”登陆的那天晚上，武装圈把叛徒莫德雷德围剿起来，记忆偏偏在开枪之后断开，不仅是他，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失去了那段记忆，他们不知道莫德雷德有没有死在枪林弹雨之下。
但是能肯定的是，莫德雷德已经死了，被发现在离武装圈不远处的一条街上，他抱着妻子，死在了一条装有监控器的小巷里。
“李亚泽这个名字，这就是你逃亡了那么久，用的伪装吗？”
加雷斯去参加了莫德雷德的葬礼，看见他的墓碑上写着的名字，用生疏蹩脚的中文念出这个名字，李亚泽。他看见了那个小孩子，莫德雷德背叛圆桌骑士，逃亡之后生下的孩子，很可爱，眉宇之间长得很像莫德雷德，很像他的父亲李亚泽。
在周围都是黑衣保镖的情况下，他的孩子还能保持镇静，如果不是骑士众这层关系，莫德雷德一定是加雷斯最好的忘年交，至少加雷斯很喜欢他。
在事后，他也安排好了莫德雷德孩子的后路，让他在求学的道路上无阻，在成人礼的那一天，他联系京都最好的医科大学安排招生仪式，特别点名莫德雷德的孩子。但是让他出奇的是，即便没有他的帮助，莫德雷德的孩子凭借着优异的成绩同样能考入那所最好的医科大学。
“我真的分不清，谁才是背叛者。是你，还是我们”他恍然若失地叹了口气，随后在一旁助手的提醒下，看见监控摄像头内，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进入他名下的夜店。他眯起眼睛，看到一个年轻人，那个身影。
怎么会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