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小司南（2 / 2）

安锦亦回神，移开视线，也躺平了下去，想了想，说道：“聊聊你的那个世界吧。”

那个世界？司恩盯着床顶，眼前浮现出自己无数次在黑夜中，奔跑于各个楼顶的景象，还有那些伪善的笑脸，那些血腥与杀戮的画面，那永远充斥着黑暗与冰冷的牢笼……她说不出来。

安锦亦见她许久都没有出声，又侧过身来，看着她的侧脸，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心下突然一疼。

想了想，缓缓说道：“不然，我给你讲讲我跟司南的故事吧。”

司恩眸光动了动，轻轻地“嗯”了一声。

司南的记忆中，只见过安锦亦一次。想起井静说的话，确实司南失去了七岁以前的记忆。他们之间的故事？难道是在七岁以前？

安锦亦好听的声音响起：“在我两岁的那年冬天，司南降生了……”

……

外面下着鹅毛般的大雪，两岁的安锦亦趴在床上，逗弄那个刚能微微睁开眼的小婴孩，婴孩张嘴一口含住了他的小手指，使劲地吮吸了起来，半晌后，婴孩“哇”地哭开了，哭声震天，无休无止。

安锦亦被吓得七魂少了六魄……

三岁时，一岁的小司南开始学说话了。安锦亦用不标准的口音，一遍遍地教着：“念‘锦、亦、嘠、嘎’。”

司南眨着懵懂的大眼睛看着他，张嘴：“呱！”

四岁时，二岁的小司南开始学走路。

安锦亦站在对面，张开怀抱，等她走过来。司南看着他，咧开嘴甜甜地笑着，然后“噔噔噔噔”快速朝他跑去，眼看就要抱上了，“啪”地一声，司南在他眼前跪倒。

安锦亦怕死了她哭，赶忙跑过去，用他的小短手，艰难地扶起已经泪眼汪汪的小姑娘。

慢慢地，二人一起学背诗，一起吃糖果，一起放风筝，一起爬树……

可一直长到六岁，司南仍然动不动就摔倒，然后脸一皱，哭开。

安锦亦怎么能忍？！只好一遍遍地督促她走路慢点儿，小心点儿。六岁的司南可不管他，只一笑，还是该跑的跑，该摔的摔。

安锦亦凶她，她也不听。安锦亦生气……

也正是在六岁的一天，司南摔倒时，手掌不甚划过一块锋利的石头，流了好多好多血。从那以后，她的右手掌纹，就变成了断掌。

司恩听到这里，眉心微蹙，在那个世界的自己，右手掌纹也是断掌。

安锦亦九岁那年，七岁的小司南画了一张画，画上只有一个男孩牵着一个女孩，笑得很甜。

她把这张画送给了安锦亦，问道：“锦亦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