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底为何事(1 / 2)
樊振恒离去了,原子帮众人也逐一散去,三三两两勾肩搭背,你一言我一语地吹嘘着适才自己是如何的勇猛。
看着整个事态发展的某个道人,面沉如水,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此刻,曲终人散,他也缓缓地走进了深林中。
而另两个观众寒若铁师兄妹二人心情各异。寒若铁没心没肺,嬉皮笑脸,嘴里一直嘀咕个不停。梁小玉则神色冷清,言语生硬,让寒若铁感觉老大没趣。见樊振恒离开,二人也离开了。看着自己师妹是冲着樊振恒而去,即便他寒若铁没脸没皮,也感觉心里满不是滋味。他道:“师妹,我们出来得太久了,过些时候该回去了。不然,不用师父责骂,光小师妹的怒火也能把我们烧死的。”听他提到小师妹,那女子的脸上满布黑线,似乎对那个小师妹异常地忌惮。她道:“我自然知道,用不着你来提醒。”
寒若铁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捏了捏下巴,紧跟在她身后。
那女子停下脚步,转身对他道:“我记得师父传给你巨阙剑的时候对你说,值得巨阙剑出鞘的对手,一定要谨慎对待。以你的身手,即便樊振恒力量胜于你,也远不是你的对手。今天你不但拔出了巨阙,还让他轻易就把剑夺了去,你能否告诉我,这是何道理?”
寒若铁恍若没有注意到她语气中的气愤,嬉笑道:“哎呀,师妹,樊振恒很厉害的,你看连师妹你都折在了他手里,何况我呢。”
那女子一窒,继而怒道:“你这是什么逻辑?面对师父,你是不是也要用这样的逻辑去糊弄他老人家?”
寒若铁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道:“师父不会知道的。”
“我怎么知道。”那女子扭开头,淡淡道:“今天你先回无妄村吧,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一下。”
寒若铁嘟囔道:“有什么事,不就是要去找樊振恒吗?那人无趣得很,你找他做什么?难道师妹你真的动心了?”
那女子目光一凛,斥道:“寒若铁,我的事用得着你来管吗?”
寒若铁似乎没看见她生气般,嬉笑道:“如果师妹允许,大事小事我都可以为师妹分担分担。我对师妹的情意,师妹早已知之,真挚深刻,天日可表,师妹又何必作此怀疑,我会很伤心的。”
面对这种厚脸皮,那女子简直头痛欲裂。她拉下脸来,怒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们是师兄妹,我就不会拿你怎样?”
寒若铁作惊喜状,嘿笑道:“师妹,你想怎样?亲亲还是抱抱,呃,你这么快就接受我了,我都还没做好准备呢。”说着,张开了双臂,准备与那女子来个拥抱。
那女子语气一软,泫然欲泣:“你仗着师兄妹中师父最宠你,就会拿这些疯言疯语欺负我,你怎么不敢去对冷师妹说这些疯言疯语?”
寒若铁瞬时变得无比正经道:“苍天作证,我喜欢的是师妹你,而不是冷师妹。”接着又满脸堆笑道:“况且,冷师妹还小,什么也不懂,不适宜接触这些情情爱爱的事。”
那女子垂下头,低声道:“你若一直好好和我说话,也许有一天我会考虑你的。如果你还是如此这般对我胡言乱语,我就去告诉冷师妹你在背后说她坏话。你当我们女子好欺负么?冷师妹可不会像我这般任你欺负。”
寒若铁的脸顿时苦了下来:“师妹你可不要乱讲。你看像我这么正直的人怎么会说冷师妹坏话呢?”他忍不住四下张望一下,显然以前没少吃冷师妹的苦头,“师妹你要去找樊……呃,你有事就去处理吧,师兄我累了,就不陪你了,我先回无妄村休息去了。”
那女子格格娇笑,走出好远,回头道:“师兄,我会告诉冷师妹你天天都说她好话的。”
寒若铁心中一颤,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汩汩的流水声,在美丽的暮霞中显得恬静而动听。清澈的小潭里,数条彩色的鱼儿时而东游,时而西逛。清风徐来,潭水轻皱,树影天空摇曳多姿。
潭边青石板上躺着一个赤裸上身的男子。男子双手抱头,眼睛紧闭,似在沉睡。在他胸口腹间,敷着两堆揉碎了的草叶藤蔓,藤叶间散发着奇怪的药味儿。
一头白色的狼蜷卧在他身侧,不时伸舌舔舔他的手臂。
夕阳的余晖洒下来,照得这一幕如油画般美好。
寒若铁的师妹细碎的脚步声靠近了男子。他没有动弹。白狼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动弹。
她在他身侧坐下,静静地看着他。
浓眉不自觉地紧拧在一起,显示出他有些不自在。
她伸手,为他抹去胸腹上的藤叶末。动作进行到一半,他的手捉住了她的手。
她脸红过耳,垂下头来。她偷眼看他,他的眼望着天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将她的手从胸腹上挪开,他又将手枕在脑后。
她伸手,又去掀那些有着奇怪药味儿的藤叶。
他手刚从脑下拿出,又枕了回去。
他,任她施为。
掀掉藤叶,露出了狰狞的创口,她将手绢蘸了水,拭去创口周围的污渍,然后从怀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瓷瓶,将里面的药末轻轻抖在创口上。她神情认真,动作轻柔。
药入创口的刹那,他不自觉地紧咬了一下牙关,全身肌肉臌胀,青筋暴起,吓了她一跳。
“这药很是霸道,但效果非常好。这几天不要太用力,以免挣裂了伤口。”
她轻轻道。
他像是睡着了般,听而不闻。
她伸手抚摸白狼缎子般的毛发,眼里闪过一丝喜爱之色。白狼瞪了她一眼,仍懒洋洋地躺着,没有多余的动作。白狼凶残暴戾,却具有非常的智慧,不然也不会被樊振恒吓退。今日樊振恒上山打柴,它嗅到了樊振恒的气味。对它来说,樊振恒身上的气味很特殊,有它熟悉的同类的气味,让它不害怕不抵触只想要亲近。这让它困惑,于是温顺地出现在樊振恒身边,摇尾乞怜地跟在他身后。
狼近狗。虽然有些辱没了它,樊振恒还是把他当成了一条狗。对于狗,他还不是太反感。白狼似是不服气,用头顶了樊振恒一个趔趄,樊振恒见它没有恶意,笑骂道:“你这家伙,力气倒不小。”白狼作倨傲状,似乎是说:“那个当然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樊振恒回家,没有允许它跟着自己。但当樊振恒送完周家的柴,取道赴会,来到南山脚时,白狼的突然窜出,倒是吓了他一跳。于是,有了樊振恒嚣张出现在集会的一幕。
那女子初见白狼属于樊振恒,心里羡慕不已。若非当时樊振恒与黑蛟门对峙,她早跑去研究这温顺时显得异常可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