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达苏尔河之主(1 / 2)
高空坠落的失重感和由此产生的恐慌使阿尔克斯瞬间从梦中惊醒。
“你这个……你快醒来啊……”
朦胧中,阿尔克斯依稀听到有人在痛哭喊叫的声音。
是爱娜!
他猛地睁开眼睛,瞬间清醒了过来。
阴冷的黑夜,达苏尔河畔,空气中熟悉的腐臭味道。
他又回到了这座死城废墟——芬克罗城。
他被捆绑在地上,长鞭不断地抽打在他已经血肉模糊的皮肤上,一旁的莫里斯也是一样,只不过已经昏死过去,但是落在他身上的鞭打并没有停止。
“你们就是单纯想要打死我们吗?!”阿尔克斯竭力嘶吼。
“哟,你终于醒了。”是那个骑士令人作呕的声音。
士兵手中的鞭打停了下来,阿尔克斯和已经昏死过去的莫里斯被揪着头发强行改为跪姿。
一匹披着重装马铠的高头战马缓步走到他们面前,马背上坐着一个身着华丽铠甲的人。
他拉起头盔上的面甲,露出那张刀削般棱角分明的脸,表情冷峻,颧骨突出,眉心凹陷,两撇灰白的八字胡垂于嘴边。
他将一块马刀残片仍在阿尔克斯面前。
看着断面熔化的残片,阿尔克斯立即明白了情况。
“听说,你杀了格雷戈。”马背上的中年男人开口了,他的嗓音厚重并带有一些沙哑。
“您看上去是一位高贵的人,我能知道您是谁吗?”阿尔克斯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喘着粗气,疼痛让他表情扭曲。
“尊敬的布勒梅尔男爵阁下。”一旁的骑士发话。
“那么尊敬的男爵先生,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了什么戈的?”阿尔克斯冷笑了一声。
“格雷戈·西尔斯!”骑士怒吼道,“他是男爵阁下的儿子!”
“你叫这么大声,似乎就能证明我是杀害男爵儿子的凶手一样。”阿尔克斯用力甩动脑袋,挣脱了揪住他头发的士兵的手。
布勒梅尔男爵微微摆了摆手,两个被恐惧折磨太久,双腿已经无法正常站立的人被带了上来。
一个瘦削的中年男人,和一个矮小的中年女人。
他们身上肮脏不堪,就像是钻在地洞里的老鼠。两人几乎是爬着来到布勒梅尔男爵的战马前,女人抱着男人的手,不停地颤抖。
“是他吗?”布勒梅尔男爵问。
“是他,是他,男爵大人。”中年男人用颤抖的声音急切地回答,“我认得他的红头发,还有那把邪恶的刀!”
阿尔克斯的“灼热之刃”和“黎明火炬”被扔了上来。
“那他杀死格雷戈之后,把尸体弄到哪里去了?”
“达苏尔河!”中年男人圆睁着惊恐的双眼,“达苏尔河里的怪物,河里的怪物!”
“男爵阁下,多半是这些人贪图格雷戈身上的铠甲和其他值钱的东西,所以……”骑士对布勒梅尔男爵说。
“不,不!”中年男人哭号起来,“我们没有,我们真的没有。”男人快速爬到阿尔克斯身旁,指着阿尔克斯的脸,“一定是他,他是魔鬼!他不仅会使用那种邪恶的刀,还会呼唤河里的怪物,我亲眼看见格雷戈大人在准备结束这个魔鬼的性命的时候,被河里的怪物给杀死了!”
“看来,这个地方已经没有一个诚实的人了。”布勒梅尔男爵不耐烦地朝空中做了个手势。
尤索格的黑翼出现在空中,紧接着他的身影像一阵风一样从中年男人的身边掠过,很快他身后的空中传来那个中年女人的惨叫声。
“再给你一次说实话的机会。”布勒梅尔男爵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的鼻涕和泪水挂满了脏污的脸颊,过度紧张引发的窒息感,令他根本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在喉咙中勉强发出一些“呃呃”的声响。
“他说的是实话。”
一旁传来阿尔克斯的笑声。
“你们没有必要为难他,他这么一说,我终于想起来了。”阿尔克斯忍着伤口的剧痛,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我的确弄死过一个穿着和你们差不多款式铠甲的骑士,呵,只怪他太过高估自己了,甚至都没有报上他尊贵的性命,他大概以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民,顺便拿来练练手吧?”
“既然你承认就好。”骑士喝斥道,“格雷戈的尸体呢?!”
“你可真是个愚蠢的骑士,都跟你说了。”阿尔克斯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那个人说的都是实话,这你都听不懂吗?”
骑士恼羞成怒,抽出长剑,驱动战马朝阿尔克斯扑去。
阿尔克斯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露出自信而诡异的笑容。
没完没了的折磨让他已经厌倦了这个陌生的世界。
他想起司徒信南的话,他想,还不如试一试。
马蹄声轰隆作响,骑士的长剑在头顶挥舞。
阿尔克斯的手臂肌肉忽然开始抽动,他的右手食指不自觉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