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赌棍曹国良,死的很蹊跷,临死还抓了红中(1 / 1)
白无常又走到着四叔说:“嗯,还有你,老东西,你骨头还挺硬——”正要扬手打人,却听四叔说:“谢爷,我就是‘活死人’朱老四,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什么不方便处,请吩咐,朱老四交你这个朋友!”
黑无常有点吃惊,冷笑道:“呀,你就是朱老四?老子是专抓恶鬼的,奈何不了你?”
两个死鬼正折腾我们,老邢走了过来,老谢皮脸一笑:“哟,邢爷,恭喜发财,我们正聊天呢,谈阳间的事情呢,知道是您老的客人,逗着玩呢,想不到人间变化真的挺大!”
黑无常老范则冷着脸站在旁边一言不发。邢建国后面跟着一个带着锁链的男子,满脸蜡黄,一脸病容,下巴削尖,愁眉苦脸,但双眼亮晶晶的,一看就是个聪明人,也不知道这块料有什么能耐,竟然能让老邢给他办事儿。
邢建国走上前去,掏出两吊钱,右手掂了掂,抛在空中翻了个又接住,扔给了白无常:“二位喝点茶,赶紧忙无公务吧,我这边还忙着,不留两位了。”
白无常哈哈一笑:“谢过邢爷,咱们就此别过,还要勾人呢,改日再叙改日再叙。”说完拉着黑无常走了。
邢建国转身笑道:“四爷,这就是曹国良,嘿嘿,别的本事没有,打麻将倒有一套,是个赌棍,死的很蹊跷,临死还抓了红中,我靠,也算死得其所。哎,说你呢,这是四爷——把你的事儿给他说吧。”
曹国良似乎是个话唠,还不容易逮到说话的机会了,给我们来了个9度大鞠躬,开口说道:“四爷,我死的时候,在冰柜里整整放了7天,出殡那天,院子里摆了好多桌,全村人连吃两天,有些人哭的稀里哇啦,有几个小孩半夜还在我的尸体跟前景玩捉迷藏。”
这番话说的无头无尾,莫名其妙,邢建国也愣了,瞪眼骂道:“我靠,你个狗日的,废话少说!告诉四爷,想让他们做什么?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别他妈的东拉西扯。”
“——四爷”曹国良喊了一声,泫然欲泣,刚开口,又哽咽了,老邢冷着脸骂道:“死了都死了,还他妈的哭什么,赶紧说,不说滚蛋,老子为你这点破事,冒了多大的风险?”
“四爷,我是舍不得我的娃娃,才四岁啊,我死后,娃娃没什么事儿,我老婆脾气不好,唉,娃娃遭罪。”
“日你妈!你个狗日的,还想做彻夜长谈怎么着,你以为要打麻将吗?赶紧说!”
曹国良好像很害怕,看了邢建国一眼,说道:“四爷,我死的时候,瞒着媳妇存了几百块钱,藏在我家草房中的破雨鞋中了,麻烦四爷给媳妇捎个话,她要改嫁可以,咱拦不住,但把娃娃留给我爸妈,带走了,不知道娃娃会遭多大的罪,就这样吧!”
说完后,站在旁边看着我们,眼神充满了羡慕的神色,我敢说,如果能回到阳间,能重新见到自己的亲人,不管让他做什么,他都会做的,可惜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我正要劝几句。邢建国踢了曹国良一脚:“走吧,还等干什么?他们不打麻将!”
四叔笑了一下,我心说,这家伙还挺幽默。朱八却说:“邢爷,小丁喜欢打麻将,把留下他吧。”
我踢了他一脚:“我靠,这边有饭馆呢,你来经营吧!”
高二毛笑着看我们斗嘴,四叔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有完没完?赶紧回吧!”
邢建国转身说:“四爷,死鬼是赌棍,他的管卡在第七殿,蔚县有个重泰寺。你不拘形式,随便烧三炷香,超度一下,让家人大办一下三七就可以了,让死鬼赶紧投胎。”
四叔一一点头答应,我忽然想起个问题:“邢爷,等一下。”
“怎么个事儿?”邢建国一前一后站住脚问道。
“蔚县很大,我们找谁呀?”
曹国良插嘴道:“我们在曹家庄,我已经托梦给孙瘸子,先找孙瘸子最好。”
曹国良走后,我和朱八、高二毛依然规规矩矩地站在那里,邢建国和四叔蹲在旁边的土坑边,嘀嘀咕咕说了半天,不知道说的什么。最终四叔站了过来,对邢建国拱拱手,又回头对我们打了手势:“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