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高大毛的坟地的秘密（1 / 1）

朱八长舒一口气，系着裤带满脸轻松地说：“我操，憋死我了，小丁，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等着瞧，你也有尿急的时候，到时候咱们继续玩儿。”

我们步行了很多台阶，来到了素有“渭北小华山”之称的金粟山，这座山真有点华山的险势，苍松翠柏，山上有座高禖祠，说穿了就是个石洞而已，洞上嵌有石匾，镌着“锡胤洞”三字，据说是明崇祯年间的字，洞内并不广深，还有点局促，上面是青色的巉岩，下面的石壁陡峭惊人，正中是一座供台，上面一美妇人盘腿高坐，两个幼童分坐在她的膝盖上，据说是高禖神，禖，古音通“母”，高禖是女性祖先的意思，。

朱八只认识一个“洞”字，站在前面歪着脑袋打量，看了半天不知道什么意思，微笑着看我，我给他解释：“锡”是菩萨或僧人用的锡杖，“胤”指后代、子孙，大概意思即是送子观音的意思。

我说：“八哥，像你这种未来的老丈人，应该在这里多拜一会儿，观音会给你送来大胖小子。”

朱八怒骂：“你他妈才没有儿子呢，我儿子七八个，孙子一大堆呢，根本不用拜。——哎，信天游，你表妹什么时候来啊？”

信天游面带歉意，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表妹在西安参加同学聚会，没在富平，来不了。”

朱八一下子变了脸：“我靠，你早说啊，害得老子跑这么远！”

信天游一脸尴尬，我踹了朱八一脚：“你他妈的事儿真多，没有女人你会死吗？”

朱八站起来正要踢我，我的电话响了，是四叔打过来的，让我们赶紧回去，

我说完了四叔的意思，我倒没什么，朱八大叫一声：“我操，老丁，我们这还没有上山呢，刚下车，就撒了一泡尿，这就回来了。”

我哈哈大笑说道：“这就是你对金粟山的唯一留念，当年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时候，不也在如来佛的手掌上尿过一次，还写了‘到此一游’，你不妨也来一次吧。”

朱八气哼哼地拉开车门准备上车，正好瞥见一个老太太卖柿饼，又匆匆跑下山去，买了两斤柿饼，扔给我一包，坐在了辅驾的位置上：“我靠，老丁，陕西的柿饼不错，到你家乡了，你不请客，反而让老子花钱。”

我说：“到了韩城，老子请你吃羊肉糊卜，羊肉、臊子面，还有锅盔”

你就会推三推四，哪里像什么文人，文人都像李逵，就不是文人了。

正在斗嘴，高二毛给我打来电话：“小丁，四叔让你们赶快回来，一刻也不要耽误。”

“金粟山。”高二毛说道。

“什么意思？”

高二毛有点一知半解，想回答，又不敢，看了张发奎一眼。

言谈之间，又回到家里了。我们刚走进进门，朱八开始抱怨：“四叔，您老人家这事弄的，我这还没有上山呢，刚到山下你这边就来电话了，就尿了一泼尿。”

“废话少说，赶紧上车，去高大毛的墓地看看，”

我们先到了红翠的坟地，应为是薨死，而且是未出阁的女人，红翠没有资格进杜家祖坟，她的坟墓在一片田野中显得格外显眼，孤零零的，坟头上还长着几根茅草，格外凄惨，我和朱八在距离坟墓较远的地方，烧了纸，朱八和信天游把酒肉摆在坟前，插上三炷香，二毛则蹲在坟前烧着纸钱，一个人给红翠说话，大概意思是，大妹子，既然你已经死了，我们就是阴阳两隔了，入土为安吧，不要再节外生枝了，如果永强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他毕竟是个孩子云云，说得非常真诚，说到最后竟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令人意外的是信天游似乎很怕来到这个地方，远远低站在土埂上抽烟，不管我们怎么叫，都不敢往前走

我们站在乡间小路看了半天，张发奎指着坟头，说道：“那块地是老杜家的自留地，孩子埋到哪儿，人家都不乐意，最后只能埋到这里。”

四叔站在田地里端详半天，又围着红翠的坟墓走了几圈，沉默半晌，说道：“老张大哥，并没有什么问题啊，我们再去高大毛的坟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