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雍王之死的往事(1 / 2)
她也不死心的踏上北山,那一片,已经几乎变成了焦土。
一些侥幸没有被完全烧尽的树干,横在地上,隐隐约约还有黑烟冒出。
似乎还能想象出火舌裹挟着浓烟和灼热肆虐叫嚣,要将一切生命带走的狰狞。
若没有那场从背后着起来的火,雍王不会死。
无论是她,还是先皇派出的人手,几番探查都是雷击引起的天灾,并非人祸。
如今如竹的话,又让那场被认定为天灾的大火被披上了阴谋的面纱。
谢太后整个人身子都变得瘫软,再也不见半分应有的威仪和雍容。
崔灿雯的脸色也紧绷着,事到如今,如竹确实没有说谎的必要。
如竹曾是焦雅最信任之人,能在这种关头宣之于口,哪怕没有证据,但也定然有迹可循。
“为何做出如此猜测。”崔灿雯拧着眉,寒着脸,乱愁如织。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那个被誉为风光殊绝,自负凌云笔的少年,到而今春华未落尽,世间却只余萧瑟,很难不令人唏嘘。
如竹抬眸,犹疑不定的紧紧注视着崔灿雯。
“与朕有关?”
那欲说还休的眼神,很难不令她多想。
如竹眼神闪了闪“陛下可还记得您十七岁的上元宫宴。”
“酒过三巡,歌舞喧嚣之际,焦充仪离殿,与您在园中相遇,曾言要送您一份大礼,还笑说,他日富贵,莫要忘记微末情意。”
闻言,谢太后用尽全部的心神才控制着自己没有回头怒瞪梁少渊。
梁少渊心中发苦,这事儿他真的不知情啊。
他当年的确是对年轻美艳在桃花树下轻嗅花瓣,却比灼灼桃花更惹人眼的焦充仪侧目。
但也只是侧目,心有悸动罢了。
在先帝爷重病前,他有贼心没贼胆啊。
如竹这个狗奴才,要死就利索索的去死,何故牵扯这么多陈年旧事。
那么多能说的,就非说这一件?
“有没有一种可能,陛下也是无辜的……”
梁少渊的视线偷偷先后打量了谢太后和崔灿雯,干巴巴的解释道。
不知内情的如竹点点头“焦充仪当时确实没有告知陛下具体情况。”
“但上元宫宴不久,归顺大雍的东突厥内部又现分裂,突厥可汗的叔父公然叛出王廷,突厥可汗难以支撑上书请求先帝爷助其平叛乱。”
“雍王殿下领命出征平叛。”
“奴婢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一切都是焦娘娘手笔,但焦娘娘定不无辜。”
随着如竹的陈述,崔灿雯的思绪也被拨回当年。
正如如竹所言,上元宫宴刚过,东突厥可汗三叔父叛乱,三月末,雍王出兵。
再之后,凉州城突现暴民作乱,西突厥不甘寂寞暗戳戳横插一脚。
一时间雍王腹背受敌。
但饶是如此,雍王依旧平定了东突厥的叛乱。西突厥见状,便偷偷缩回了那只想趁火打劫的脚。
东突厥残余叛军意图逃向凉州与暴民联合,与凉州城外北山被率军而归的雍王遭遇。
天降雷火,北山草场,植被,瞬间燃烧。
没有人预料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山火。
如果仅是大火,雍王殿下不至于连逃生都做不到。
塌陷的山路,到底是雷击之前,还是雷击之后。
当年的西突厥,真的回归老巢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