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佞幸与继承人(2 / 2)
来恩会是对手吗?布鲁克林收回目光,聚精会神地跟口齿不清的约翰·曼宁交谈着。
很快,他发现,如果说约翰·曼宁是老国王,之前的他才是贤明的,现在的他就是个昏聩、敏感、多疑、受迫害妄想症发作的暴君!
送走约翰·曼宁跟来恩·斯贝格,布鲁克林有些疲惫地躺在了沙发上。
听约翰·曼宁说话简直是一种折磨。清醒的约翰·曼宁充满压迫感,他似乎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完全不顾及技巧性,只想碾压。
不清醒的约翰·曼宁口齿不清,耳朵似乎也不大好,跟他对话更是费神。
一场谈话下来,布鲁克林差点儿累死。他现在就想躺在这儿,一动不动。
因此,在看见雷换上衣服去拿车钥匙时,他是羡慕的。雷冲布鲁克林点点头,开车离开社区,直奔纽约港。
老奥拉夫跟萨拉结婚后就一直住在这里,老奥拉夫依旧是卡车司机,萨拉则辞去了公司的工作,利用两人的积蓄买下了周边好几个店铺,就连他们家楼下那么大面积的一层,也被他们买下了。
上个月,老当益壮的老奥拉夫搞出了人命,这让老奥拉夫欣喜若狂,当晚就跳进海水里右了一圈儿。
回家后老奥拉夫直接推掉了后续的工作,留在家里照顾萨拉。吃过午饭后,老奥拉夫牵着萨拉的手,两人拉上窗帘,锁上门,打开室内的一个封闭房间,推动机关,房间地板下陷,变成一节一节的楼梯,延伸到黑漆漆的一层。
顺着楼梯走进一层,摸索着墙壁找到开关按下,刺目的白色灯光骤然亮起。
这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空间,最中央放着一张会议桌,四周则是一排排的桌椅。
会议桌上插着小旗子,红彤彤的,因为没有风吹动的缘故,耷拉在那里,看不清旗面上是什么。
主位背后是一面黑板,上面抄写着绘画一样的汉字,字写的端端正正的,好像用格子一个一个格出来的一样。
这些汉字明明每一笔都写的很认真,每一笔都很漂亮,组合在一起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这个空间是没有窗户的,原本应该是窗户的地方已经被封死,并放置了一排排的柜子,柜子里放着书籍,那书籍已经被翻得卷边了,却依旧被小心翼翼地锁起来。
柜子最上方打横放着一面旗帜,上面满是烟熏火燎的痕迹,如果把旗帜展开,还能看见上面火烧出来的洞洞。
旗帜虽然破败,却被擦拭的很干净,显然是经过精心保养的,连原本干裂的旗杆也被重新抛过光。
老奥拉夫跟萨拉盯着黑板上的字看了一会儿,彼此对视一眼,各自分开开始工作。
萨拉回到楼上,取了咖啡机跟杯子,又拿了滤网跟咖啡豆下来。老奥拉夫则搬动桌椅,码放整齐,又取来抹布擦拭一遍。
等咖啡煮好,卫生搞完,楼上开始陆续传来敲门声。老奥拉夫上楼去开门,请人进来,萨拉则引导着人们就做。
很快,空旷的房间里就坐了一百多人,会议桌旁也已经坐满,只有最上面的位置空着。
时间在缓缓流逝,会议室里的人们并不着急,他们低声交谈着,有的在谈论最近的收获,有的在谈论学习心得。
终于,楼上再次响起敲门声,几分钟后,雷跟老奥拉夫一起走了下来。
“主席来了。”人们停止交谈,鼓掌欢迎雷的到来。雷笑呵呵的跟大家握手。
一路来到座位上坐下,雷环顾四周,笑了起来。
“老规矩,先检查一下学习成果。”此言一出,会场上立刻发出一阵抱怨声。
尽管抱怨,但大家还是把笔记交了上去。雷飞快的翻看着,一边看一边就笔记进行点评,偶尔还会就某位提到的问题跟大家进行讨论。
这里的气氛很像是某种学习兴趣小组。一直到将最后一本笔记看完,时间已经过去四个多小时,天已经黑了。
“上周学的都没问题了吧?”雷问了一遍,又解答了几个问题,确认大家没有疑惑后,他站起身,从萨拉手里接过钥匙,打开旁边的柜子,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一本红色塑料封皮的书,书籍只有巴掌大小,却足有七八公分厚。
“今天学习下一章,这章的内容是‘呼男弄民云东靠差报告’”雷磕磕绊绊地讲着,跟大家讨论着。
四个小时过去,才仅仅‘遭得很’跟‘好得很’。但时间已经不允许他继续讲下去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有完整社会关系跟社会背景的人,他们不能无故夜不归宿。
“我们可以分成学习小组自学吗?”有人举手问道。雷想也不想,直接摇头拒绝了。
“同志们。”他敲了敲黑板,认真的说道
“我们的敌人到处都是,我们必须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大意,两年前曼哈顿区发生了什么,同志们应该都清楚,这些都清晰地写在党史上呢。”
“那是血的教训,是我们的前辈用生命给我们上的最后一课!”
“我们必须谨慎!必须小心!要警惕一切!因为我们的一个疏忽,葬送的可能不仅仅是自己的生命,还有我们的各名事业!”
“我知道同志们都不怕牺牲,但我们反对不必要的牺牲!”这个组织传到雷手中,彻底变了模样。
也许是亲眼目睹了来利·克鲁他们的下场的刺激,也许是雷从军经历的习惯,又或许是他丰富的敌后潜入潜伏破坏经验,他把保密抓的非常非常谨慎。
他发展成员的速度很快,但他发展的成员却并不驳杂,相反,这些人如饥似渴地研读着那本红色塑料封皮的‘破书’,他们对能获得书上的知识而欣喜若狂,他们有坚定的信仰,他们严格遵守着雷制定的保密守则。
将大部分成员送走,雷留下了老奥拉夫跟萨拉。
“联络其他失散同志的事情怎么样了?”雷连续讲了近十个小时的话,嗓子都哑了。
老奥拉夫帮忙倒了一杯清水,正襟危坐,好像一头狗熊,严肃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