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章 安德里亚斯?费舍尔的漫长等候（1 / 2）

气泡往石头上飞速汇集，把石头彻底包裹。

一本旧书向周子跃怀里凭空砸来，他接过来，翻了两页，就变了脸色。

书上的笔记赫然记载着哲人石的一系列信息，写书人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很不好，语言时而克制时而狂热：

“大洋的喉管赫卡忒已经关闭了一万年，打开它的方法只有一个，集齐13把钥匙。

按照托尔小札上记载的，从诞生到终结，我们一共能够制备13块哲人石，这就是13把钥匙。它是注定有的，不会多一把，也不会少一把。

编号1，复活；编号2，温度；编号3，硬度和脆度；编号4，幻境；编号5，线；编号6，磁力；编号7，色相；编号8，水；编号9，语言；编号1，预言；编号11，声和光。

只差两把钥匙了，赫卡忒的门扉就能洞开。啊！我已经不能再满足于在未来与它相见。只要有第13把钥匙！我们就能把它移山一样从未来移到我们的面前！

它就在门扉之后！赞美你，神圣的大洋！

我要活着。

在那一天降临之前，我都要活着。活着和它相见。”

“有没有开玩笑啊？你们中难道没有人想要毁灭世界的吗？这上面写的随便拿出哪一条都足够把世界来回轰炸好几遍了吧。”周子跃捧着书，指着那行报菜名一般的句子，假笑着向身边的地龙求证。

“编号1的复活之石已经在一万年前就被初代再生者焊在哈斯塔大阀之上了，编号4的幻境之石从诞生之初，就只经过了一次分割，分割为了五块，分别留在五位再生导师手中。”地龙瞥了一眼，平静道，“其余的，不足为惧。”

“再生导师？”

“世界上有五位再生导师，他们是黄金之柱的化身，不老不死，无欲无求。他们瓜分了世界，再生者世界划分为三个板块，他们或独立或合伙于之上建立学园，负责自己板块的再生者的觉醒。”

“再生者一般十四岁发育成熟，他们在十四岁生日的当天，就会前往就近的学园那里，请求在那里的导师给予他们浸洗礼。”

“当然也有很多父母放弃让自己的子女成为再生者，他们就不会告诉自己的孩子再生者世界的一切事情，我一开始也以为你是这种情况。”地龙眯了眯眼睛，“不过后来我发现你不是，你是被殊剂影响了，有人给你注射了溶解之后的hb18926，这是有效期最长的一种锭剂型殊剂之一，理论上来说你直到死都不会想起任何关于再生者的事情。”

“不老不死，无欲无求？那您……”周子跃接口道，眉心微拧，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头老龙冷淡而威风凛凛的外表之下情感丰富地很，而且它也老了。

“我不是他们中的一个。我只是一头会老死的龙，我们的祖宗都没给我们起名字，不过如果你非得叫我什么方便的话，可以叫我巴隆。”苍老的声音忽然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疲惫，它的瞳孔不再保持一贯的竖直，像一只猫想到了什么让它内心柔软的事物，它放松下来，显出几分懒态。

“我也可以为你们再生者完成浸洗礼，我们所有龙类都可以，换句话说，我们可以算是你们的编外导师。”

“原来如此。”

“就是这样。”

“听起来十分搞孤立啊，在您手里完成觉醒的人有多少呢，大家能抱团取暖吗？”

“二十年就你一个。”

“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我睡都睡了二十年了，要不是你身边那只难以名状的丑东西叫我，我根本就不会醒。”

一团血糊糊的东西的影像忽然闪回周子跃的脑海中，刮烂了的触手血肉翻卷，死肉叠活肉的样子像从地狱里刨出来的三维影像。原来是它向地下的这头老龙求的救，真是意料之外的顽强和想活，明明当时已经跟一堆尸骸没什么差了。

他还记得他抠了一把这个又犯蠢又活该的笨东西，它肢条表面的黏液都已经开始不再润滑，有干燥化散的趋势，这说明它真的开始浮现死态，就像死人无法维持自己的体温。

距离他被地龙巴隆带到这个黑水汪洋幻境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不知道它怎么样了？

或许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