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没用的东西（2 / 2）

云明咧开一张苦瓜脸，不等他多言，蒋王打着哈欠被侍卫簇拥着离开。

黄玉真衣衫不整，扭着柳枝般的细腰跟去。

“真真香！”云明油光焕发大脸愈加通红，将目光紧紧投向她的背影。

一条意外之中的小溪，绿衣少女眼睛快速扫过浓密树冠遮住的溪水。

阡陌的河床一大半干枯，周围散落着枯枝烂叶和动物腐朽的尸体，她轻轻飞了过去，黑暗中的鸟儿被不速之客吓了一跳，四散奔逃，只留下一阵嘶哑的鸣叫。

李一打量四周，最后他放弃逃跑的念头，他缓步徐行跟了上去。

人间寂寂，风清月皎。

李一捡到一些枯枝，没想到树林的地下有着无穷无尽的鸟蛋，李一面色一喜，他食量惊人，早已经饿的眼冒金星，浑身无力，如同饿狼般，弯着腰忙活起来。

李一向着密林深处，脸上刚有惊喜，肩膀突然一沉，绿色布料卷住他的脖子，他整个身体就像小鸡一样被高高拎起，随后像丢垃圾一样，如稻草飘下，如石头重重落地。

李一痛苦哀嚎，蛋液的黄黄青青淌了一身，狼狈不堪。

宁珠柳叶眉拧在一起，一脚踏在他的胸口，她冷笑，“真是废物，没用就去死。”

噼啪作响的篝火驱散湿闷的空气，李一蹲着身体，抬着鲜血淋漓的手臂，持着木棍小心在火焰里扒拉着。

几枚冒着热气的鸟蛋被他拔到一旁，他忍着烫，撅着嘴对着蛋壳用力一吸，转眼之间，几枚鸟蛋被他吃进肚里。

魔女宁珠盘膝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也不知睡着了没有，软软的绿纱将她轻曼的身体抖动像水波一样荡漾。

李一不敢再招惹她，她那清冷苍白的姿态令男人自惭形秽，不敢目视，看一眼都像是对她的亵渎。

艰难将最后一枚咽进肚里，李一胸口被噎的不停打嗝，转头跑到溪边像狗一样，一头扎进水里，咕咚几下后，用手擦掉嘴边的水珠走了过来。

李一犹豫了下，将拨开的蛋壳递到她面前。

她挑着眉毛冷冷道：“再有多余的动作，也有一个话，我就要杀人了。”

李一知道这喜怒无常的女魔头能做出来，神色悻悻挪到一边。

清晨，树林里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李一全身被绿丝带缠绕几圈，整个人被荡在半空。

“真没用，怎么不去死！”他的叫声让宁舒很是不满，随着宁舒手指转动，半空中的李一在左冲右突，直到一头扎进淤泥的溪水里。

宁舒看着他不人不鬼的模样，内心仿佛还比较满意。

李一身上全是淤污的臭味，一早上连昨晚的鸟蛋都吐了出来，就连吸着的空气都带着浓腥的臭味，他身上全是深沉的创口，索性大字型浸在水里，只剩头露在外，装死。

她向水边走来，绿纱如人的大手卷他上岸，正在李一欣喜魔女也有人性的时候，魔女蹲靠在他的身边，伸出手指在他胸前轻划。

李一身子抖动，正在诧异时，胸前的肋骨像是被人切碎，涓涓的鲜血哗啦啦的流淌。

他拼命的挣扎，然而四肢像是钉在地上，他朝她吐口水，各种肮脏的话对她攻击。

李一四肢在粗粝的地面上摩擦，细粒的石子钻进指甲，脖颈上遒劲的青筋如小蛇般扭动，随着胸膛被撕开两半，一寸一寸下挖，他的心脏如雷声跳动，百千万个血珠流淌着，那咚咚咚的声音逐渐寂灭。

李一半张着嘴，眼睛涌出泪水，沙土混杂着鲜血扬在她的脸上，她顾不上擦拭，双目中的期待与激动如火焰熄灭。

凉风轻拂，半空中的阳光从雾沉沉的裂缝里透了出来。

宁珠从白布兜里掏出一颗昏黄的药丸，弹指飞到李一嘴边。

李一紧闭双唇，虚弱扭头。

“没用的东西，怎么不去死！”宁珠一直把这句话挂在嘴边。

下颚直接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捏住，“吞下去”，药丸被硬塞进李一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