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统之路(46)(1 / 2)
老人感受到孙儿的抚拍,渐渐地止住哭声,大喘着气,在婴治扶着下,半坐了起来。他遍布皱纹的脸上,似沟壑,却兜不住眼里的辛酸。
“老朽观公子礼仪周全,断是士族人士。只是,鸣礼鄄的大人们刚走,您就来了。不得不让小老儿多想啊!老朽将死之人,不足为惜。可……”他看向孙儿“求公子放他一条生路,别告发小老儿。”
婴治抬头看着那泛黄的麻衣,顿时了然,他好似在观礼制那本废书里瞥过一眼,本来他就是想弄明白这个问题,现在已经知道了。
“本就是莫须有的礼制不公,老人家莫要太过哀切,我本就是过路讨水人,不曾见过什么孩童。”此时的婴治认真的模样一反常态。
这一声批判,惊得老人家连忙左右瞧看:“公子,这话可说不得啊!若是被抓起,可是掉头的重罪啊!”不过他转念一想自己家的处境,就又满面愁容,“多谢公子,不过,藏下我这小孙本就于礼不容,罢了罢了,黄泉之下,我这满门继续为王效忠吧!。”
婴治回去的路上还是不停的闪过老人家的神情,脚步却愈发沉重。
回到偏院,饭也不食,就将自己关进了书房。
听着监视婴治的小厮的汇报,覃翩拿着笔迟迟没有动,直到一滴墨将半张纸晕黑,她立马差人唤来了兆伥。
覃翩身为楚庄的妻,却更喜欢别人称自己原来的名字,就算是家族不怎么受宠的庶女,可家族的荣耀远比楚庄带给她的更多。
“我儿今日功课如何?”覃翩一边净手一边询问着兆伥。
“回阿母,尚可。”兆伥头微微一点,双手恭敬地叠放在身前。
覃翩满意的一笑“那你一会去那里书房探探,看他究竟在搞什么鬼!”笑意没有加深,嘴角还是挂着浅浅的弧度,只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兆伥心寒了三分。
看着总是把目光放在婴治身上的母亲,兆伥叠放的手不自觉的使着力气,压着嗓子回了句:“是。”
***
婴治翻遍了从前不屑一顾的所有礼制书,却没有任何一句能够救下那些人。
婴治想着:这活人殉葬仅仅只是为了满足一个人的私欲,就可让年迈善良的老人违背法制,让懵懂无知的孩童举刀对人,我看这礼制才是杀人不见血的刀啊!
他颓丧的坐在一堆札记、书籍之中,眼神有些涣散,无论上溯多少年都从未有质疑过礼制的记载。枉费自己不惜被监视的人质疑,却找不到没有自己想要的。
把手中的书再次扔下,准备起身再找几本时,却被一本札记绊倒在地。他有些气愤的捶了下地,却看到从身上掉出的药瓶,他突然想起那日,突然间眼神中有了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