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储君日记、下(1 / 2)
突然空降下来一位“大爷”,这个不允、那个不许的!
说改就改,说叨就刀,真以为刁民的刀子不利否!
穷山恶水出刁民,真以为这只是开玩笑的,你都要砸人家饭碗了,还不兴人家暴起、发难反抗啊。
而换到大秦的朝堂上,就是叕有刁民杀害官差不服王化,朝廷还能咋办,当然是派兵镇压啊。
这种情况下除了杀还能怎么办,怀柔,不存在的。
杀,唯有杀!
杀到血流成河,杀得人心胆寒恐畏,就算大字不识也知道一人冒犯秦律全家都得遭殃,秦军过处,人头滚滚!
这还不是暴秦是什么,而大秦却觉得那些刁民就是吃得大饱、日子过得太甜了,才会整天想着杀差叛乱,故而大兴土木,大举奇观建筑。
而被征召的苦徭劳役那叫一个惨啊,997都不算什么了,全年无体、再加年复一年……还不给发工钱,资本家看了都流泪,犹太人看了直接下跪,法西斯看了都觉得惭愧!
修阿房宫、修骊山墓、修长城、繁重的徭役、沉重的赋税、残酷的刑法,这不是暴君又是什么。
这些超级工程每一项在别的王朝都是举国之力的大工程,可秦朝呢,为了消耗六国的青壮,耗时十几年几十年的大工程一个接着一个。
可想而知支撑起这些浩大而繁多的工程,六国役民甚至大秦民夫,日子过得多么艰难,苦大秦久矣。
秦朝为什么会二世而亡,一个最基本的道理,被苛政压迫得快要断子绝孙了。
如果老百姓生活过得去,哪怕日子过得紧巴巴,但凡有点盼头,都不可能参与起义杀官造反的。
也许从大秦的角度而言,书同文,车同轨,量同衡,行同伦……废封国,立郡县,废除各国的文字,统一以秦篆作为标准字体,统一度量衡以及货币等,这些可都是丰功伟绩,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创举。
可在六国余贵看来,那统一的文字,只会让后人忘记出身,忘记故国,分明是亡国灭种的毒计,又怎么会支持。
那比那统一的度量衡,更是成为剥削底层百姓的手段,爷爷是这么算的,爷爷的爷爷还是这么算的,可怎么到了秦人面前就要换成新的算法呢。
亡了人家祖国,还要改变人家的习俗甚至祖制,而且官史是会吃人的。就连现代求人办事都得跑断腿,古代的小官小史懂的都懂,哪怕是明码标注,只要在出与入之间切换不同的度量,可不就是官办的“九出十三归”。
正如《过秦论》所载,陈胜吴广起义“天下云集响应,赢粮而景从”,为什么天下老百姓都响应呢?总不能是因为好玩吧,还不是因为被暴秦给逼成那样的。
强调了这么多,赵政的目的仍然不变,速通“英雄”副本,当暴君、兴暴政,将暴秦进行到底!
而让赵政这么玩的底气,则是来自于秦时界,有一整个秦时明月的世界作为人力资源,这才是赵政掀翻桌子、打破规则的真正倚仗。
一回生、二回熟,“秦直道”“郑国渠”进行得如火如荼,用修路挣到的银两兴修水利,政哥我真特喵的是个天才。
对了,别问为什么修路还能挣钱,问就是资本家落泪,谁让这年头服劳役是无偿的呢,还得交一半的伙食,只是政哥大发善心,只收了四分之一的口粮。
正当赵政准备再接再厉,将政道机关术也点出来,然后大干特干的时候,咸阳宫坐不住了。
秦庄襄王二年三月十四日,睛转多云,政哥回到了咸阳,没办法,那可是“十二道金牌”呢,由于还不想当大孝子,就只能从善如流了。
都怪王离他们太过高调了,你们“传教”就传教吧,至于将整营的兵马都给策反么。
特别是蒙恬,你吖有没有脑子啊,你家老爷子可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永远只会忠诚于国君,可你倒好,竟然想要鼓动蒙骜倒戈。
以上就是赵政会被“急召”回咸阳的缘故了,再让赵政在外面折腾下去,怕不是都能改天换日了,还是将太子放在眼皮底下,当储君混朝堂吧。
他们就不相信了,满堂诸公加起来,在他们丰富无比的政争政斗经验下,太子还能够有翻身的机会。
秦庄襄王二年三月十五日,雷阵雨,天色未明就被摇醒,没睡足的赵政很是不爽,待得庄襄王寄了,政哥登基后发的第一道政令,就是将这不人道的朝会时间给改掉。
就比庄襄王快了一个身段的赵政前脚刚踏入太和殿,庄襄王后脚就自正侧走向王座,满朝文武重臣早已分列恭候。
“好戏开锣”,朝会刚开始,就是弹劾、弹劾、还是弹劾,纠弹官、纠检官,御史大夫,全都是冲着赵政来的。
更有谏官更是激进发言,称要撸了太子的储君之位,以正大秦律。
好家伙,真有不怕死的啊,一个二个的怕不是忘了政哥是怎么当上的太子。
可本应作为“正生”的赵政却是一脸的傲然,愣是凭实力将自己从主角混成了吃瓜群众。
这可就让众臣有力无处使了,他们准备了一肚子的“政”词,但凡赵政回一句,他们就有把握说文解字,让赵政知道何为官字两张口。
可赵政根本就不配合啊,相反还一副局外人的模样,那挂在脸上的戏谑,这怕不是将他们当成了耍猴的。
此是就得看庄襄王的了,毕竟他们这些臣属只能“就事论事”,直接喝令斥责太子这种事,只有秦王可以。
可庄襄王那怕再不么不喜赵政,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指着太子的鼻子一顿输出啊,毕竟太子储君也是国本不可缺失的一环,等闲不能失格。
故而庄襄王只能用不咸不淡的口气,作出冷言嘲笑,“太子,既引发了众怒,那就好好解释解释吧。”
赵政却是神色谈谈,轻慢一拱手:“太子知错。”
满堂诸公,包括王座上的庄襄王全都一副“喂了狗”的模样,你的桀骜呢,你纵兵作乱,孤身入咸阳的气魄呢,怎么就怂了。
你怎么能怂!
赵政认怂确实是绝杀,毕竟太子都知错了,他们这些狗腿子还没怎样,又能怎样,那毕竟是储君啊。
庄襄王生气了,无名心火吨吨吨地直往上涌,总不能让太子当众下跪吧,那时该被弹劾的可就是国君了。
“既知错,那就虚心请益,认真学习。”
赵政脸上的敷衍不要太明显,对对对,你说得对,“陛下说得是。”
秦庄襄王二年三月十六日,小雨,“……此事,太子怎么看!”
“陛下说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