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顾虑（2 / 2）

虽然他劝了我很久，但我还是决定跟你分开走。我也知道你真的想帮我们，这一路下来，我不断的想加钱给你，就是觉得内疚，当年那件事就不提了，现在你又为了我们杀了马里莫帮的人，得罪了他们。我们欠你太多了。

但是，布鲁斯，你现在这样，我，我真的很害怕。我怕你变得跟他们一样，一言不合暴起伤人，或者为了那笔军火的钱而把我们弄死我知道这样想你是很不对的，但是，九年，你已经失踪九年了，确切地说是八年半。

这八年半里都发生了什么，或许只有你自己清楚，我在第一次见你时，就感觉很不一样，你不再是以前那个热心的大男孩了，你身上有着从来没有的气质，模样也变了，如果不是那两只眼睛，我是真的认不出你来。况且，九年前的那件事对你的影响太大了，我怕你会”

突然的一大串吐露心声，给我整了个措手不及。

她话语凝噎，露出了我从未见过的神情，那种表情，我只在被枪指着的普通人脸上见到过。

我知道，她也在赌，赌我究竟还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她这番话说出来，如果是我真的是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并且惦记着他们的军火，那我一定会把她杀了灭口，然后自己去山谷。

珍妮需要一个令人安心的答复，但她一定会失望，因为我给不了她，我是一个背着通缉的亡命徒。

我故作轻松的笑了两下，想打破这沉寂严肃的气氛：

“哈，你怎么会这么想，珍妮，我可一点都没有变。”

我有些不敢直视她，低着头继续安抚，“你也说了，那件事都是九年以前发生的了，我早都淡忘了。至于军火，那当然是你们的，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会干出那种背信弃义的事。钱其实我也不想拿那么多，不过这些钱确实是我同意你计划的原因之一，不然的话，我早就送你们回翡翠农场了。

其他的一些事，我是没有告诉你们，我怕你们担惊受怕，于是干脆不让你们知道，没想到适得其反。”

我看着一旁闪动的壁炉火苗，橘红的火焰映在眼里，“当初我从维特出来之后，逃了两个月，翻山越岭跑到了西部，之后就一直在西部生活。这些年我虽然没干什么正经营生，但也没有去烧杀抢掠，你真的不用担心。”

自从我遇见他俩以来，从来没有跟他们提过我离开维特之后的事，珍妮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些，有些动容：

“如果那些都没发生，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发生了又能怎样，现在不也挺好，”我拍了拍她，拿起外套穿上，“天色不早了，这样，我给你开间房，你休息休息，咱们后天出发。”

似乎是我的话奏效了，珍妮看上去心安不少，跟着我到了楼下。

埃文正抱着双臂靠在大厅的窗户旁，看着外面的雪花。

他看见我跟着珍妮从楼上下来，朝我比了个中指。

我没搭理他，径直到前台给珍妮开好房间，将她送到房门口。

“刚才我的话有点过分，”珍妮突然拦住了正要离开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谢谢你肯帮忙，布鲁斯，明天见。”

“明天见。”

我没多说什么，向她点头示意。

她朝我挥挥手，房间的门缓缓合上，传出锁舌弹起的咔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