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匪临城下（1 / 2）

老妈子是赵太太的奶妈，是贴身伺候赵太太大半辈子的人了，赵老爷和傻少爷相继死后，赵太太中风带残不能自理，老妈子就和赵太太歇在一处，赵太太睡在里屋，老妈子睡在外间，方面照顾不能自理的赵太太。

因为常年作惯了伺候主子的活计，如今又要时刻警醒着照顾赵太太，所以老妈子睡觉很轻，一点点响动她都能醒过来。

两个土匪在前面走廊上走动并且绑了老门房的时候，老妈子以及被惊醒了，黑灯瞎火的，从窗户望外看不真切，借着麻胡亮的光线，赫然看到两个人影往自己住处这边走来，老妈子吓得魂飞魄散，抖着身子挪到里间，摇醒了昏睡的赵太太，无奈赵太太口眼歪斜，话都没办法说，只能呜呜发声。老妈子跪在床沿，手里握着赵太太的手，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眼睁睁看着两个人撬开房门，摸了进来……

周管家和小丫鬟早已经明铺暗盖睡在一张床，小丫鬟心里还盘算着什么时候让周管家娶了自己，周管家告诉她赵太太还没死，等哪天赵太太咽了气，他名正言顺掌管了赵家，再把赵家的家产改成周姓，到时候再娶她做正室夫人。

小丫鬟问为什么还要好吃好喝养着活死人，周管家笑着告诉她养着赵太太是做给外人看的，免得自己落个虐待逼死主母，侵吞家产的罪名，而且赵太太只要还有有一口气在，他就有理由变卖赵家的田产和古玩换钱，打着供养赵太太的名义花钱，凭他天王老子来也说不出他周管家一个不字。

小丫鬟迷迷糊糊听到对面有响动，推推过足烟瘾正在呼呼大睡的周管家，周管家迷迷瞪瞪睁开眼：“怎么了，这天没大亮呢!”……

“老爷，你听外面有人，该不会是进贼了吧？”

周管家凝神听了一会，没听到外面有什么声音，正想着翻身再搂着小丫鬟再睡个回笼觉之时，雕花木门被从外面大力撞开来，没等他反应过来，两个杀气冲冲的黑衣人已经冲到床前，被枪管抵住额头之时，周管家这才回过神，家里真的进了贼。

此时天色已亮，屋内已能看清人脸，见两个黑衣人就像凶神恶煞一般，不是好惹的，周管家顾不得身边瑟瑟发抖的丫鬟，强忍恐惧，壮着胆子和面前两个男子搭话：“好汉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别动刀动枪的！”

“我且问你，你家值钱的东西都在哪里？赶紧拿过来，要不然叫你吃颗花生米去西天！”吴老四掂着枪管，嘴上恐吓着周管家，眼睛却不由自主瞄上一旁的小丫鬟，心想这个女子长得可真是水灵，小丫鬟抖着身子，一股子脂粉加体香飘进吴老四鼻孔，勾的吴老四心里直痒痒。

周管家点头如捣蒜，嘴上说着好汉稍待，下床弯腰从床底下拉出一个小箱子，打开箱子，从一层衣服下摸出一个大钱袋捧在手上，一旁的“大眼珠子”伸手一把抓过钱袋，掂了掂，钱袋发出银元碰撞的声响，估摸着有个百十枚。“大眼珠子”故作不满，厉声道：“他娘的，就这么点东西，你们赵家远近闻名的大财主，就拿这点钱糊弄老子？找死吧？”边说话，边挥舞着手里的枪。

周管家被吓得连连摆手，赶紧申辩：“家里就这点现钱了，还是前几天拿太太陪嫁的古董花瓶换的，好汉爷若是不信，尽管搜就是了，若是喜欢什么，看上什么，尽管拿走便是！”

“大眼珠子”见诈不出什么油水，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冲吴老四使个眼色：“四哥，不少了！扯呼？”

吴老四却似乎并不满意，他用枪管挑开被子，枪管抵住小丫鬟的胸口，小丫鬟憋着嘴，想哭又不敢哭出声，周管家见状，又气又急又怕，脸色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