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一瞬间所有都化为乌有（1）（2 / 2）
这一哭让漫儿不知所措，这一哭引来了小孩地母亲：“怎么了怎么了？”
漫儿不知所措的看着怀中地小孩，哄着道：“不哭不哭。”
一只大手抱回小孩，小孩熟练地趴在那妇女地肩上继续哭。
漫儿急忙解释道：“人太多，可能她怕生就哭了。”
小孩地母亲没有说什么，只是冷冷看了一眼漫儿，与亲戚们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漫儿失落的看那人的背影，一场闹剧就这样散场了。
吃过团员饭之后，漫儿一家踏上了归家的途中。
父亲疲惫的揉揉太阳穴，向母亲诉说道：“今天那帮亲戚明嘲暗讽，生怕我不知道似的。”
母亲连忙安慰道：“没事没事，拜年嘛一年就一次机会，平常大家也都不走动，不要太在意。”
父亲放弃诉苦，也安慰母亲道：“你今天也辛苦了，一个人忙活着一大家子的菜。”
“不辛苦，还有几个妹子在帮我打理着。”
父亲和母亲拉起了家常，坐在后座的漫儿疲惫的躺在椅子上。
“姐姐！你压到我了。”
一旁的妹妹幽怨的看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头颅，此话引出父母的注意，母亲转头看向身后的两姐妹，说道：“静儿，到母亲这里来，给姐姐睡一会。”
漫儿起身让静儿走，静儿乖乖的过去，在漫儿和母亲的合作下，静儿坐在了母亲的怀里。
漫儿终于可以睡个舒心的觉了。
“今天累不累啊。”
“不累，今天我和几个小哥哥玩耍可好玩了。”
“是吗。”母亲温柔的声音在耳旁缭绕，还有妹妹那稚嫩的童声时不时的惊出几声。
母亲逗了一下妹妹，透过后视镜看了躺在后座的正闭目养神的漫儿，眼里又多了几分柔光，轻声叹气道：“真是难为漫儿了。”
一旁的男人知道母亲在惋惜什么，接话道“有什么难为的，他俩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到时候感情也会根深蒂固的。”
“就怕世事难料啊。”
公孙漫的父亲公孙方在事业上中了合作伙伴的算计，不仅会面临失业的可能，造成自家小产业破产的可能，还会欠下一屁股债。
“一念之差，差之千里。”公孙方感叹道，心里十分愧疚这一家子，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母亲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轻声问道：”怎么了？在工作遇到不顺心的事吗？“
父亲也没有隐瞒的意思，碍着孩子的面子，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压力：”现在还好说，以后可能不太好说。“
母亲也知道父亲所表达的内容，没在继续问下去。心情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比预料的时间还要快，父亲多年的努力顷刻化为乌有。
一大早，公孙家里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公孙方一个上午都与电话里头的人好话说尽，到处求人。刚挂完电话，立马换上另一幅面孔，勃然大怒：”这帮小兔崽子！“
楼梯间出现一个小人影，公孙漫还想睡个懒觉，就被一个接着一个电话铃声吵醒。公孙漫穿着毛绒的睡衣，睡眼朦胧的探头望向背对着自己的父亲，开口问道：”父亲，你怎么了，怎么没有去上班？“
父亲缓缓回身，换上慈祥的面庞，语气温柔的说道：”噢没什么，父亲今日休息，就没有去上班。是不是父亲吵到你睡觉了？“
公孙漫乖巧点头，父亲又说：”那父亲小声一点，漫儿继续去睡吧。“
漫儿再次乖巧的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上楼了。
西华家那头，正看报纸等待早餐的中年男子，电话铃响，显示的是自己的秘书，男子拿起接通。
“老板，公孙产业出事了，公孙方现在已被辞职。”
电话那头的声音十分急促，男子听了，冷静思考了一会，淡定的说:“嗯，知道了。”说完就挂断电话。
西华母亲端来属于男子的早餐，看见男子放下手机，温声问道:“怎么了，一大早就有人打电话给你，出什么事了吗？”
男子头也不抬，放下报纸，风轻云淡的说出实情:“公孙家出事了。”
西华母亲一听，感到震惊，有点着急的的问道:“出什么事了？！”
男子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粥，淡定的说道:“可能要流落街头了。”
西华母亲感到非常吃惊，强装镇定的问道:“怎么回事？”西华母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双手紧抓着公西凉的手臂。
公西凉很心平气和，说道：“方前段时间来找我咨询贷款事宜与注意事项，还有投资的方法，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家里有小生意也有收入，怎么会想着要去投资呢。于是我派人去追踪，发现他抵上了全部家当包括房子全部投了进去，这个产业收成不太好，而且濒临破产。我曾劝告过他小心上当，他不听。谁知，现在人家卷钱跑了。”说完，沉重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失望的说：”方啊方。“
“不行啊，老公，我们得帮他们一把，我不能看着漫儿流落街头。”手上的力度又加重几分，公西凉看了自己被抓疼的手臂，强忍着说：“有点……难。”
西华母亲一听，按耐住心里的急躁性子问道：“怎么说？”
公西凉面露难色：”公孙漫的父亲公孙方在事业上中了合作伙伴的算计，不仅会面临事业的可能，造成自家小产业破产的可能，还会欠下一屁股债。
“这……事有些棘手，拉他们一把，我们可能也搭进去了。”
“我不管！”西华母亲紧抓着男子的手臂道:“搭就搭，不能让我未来儿媳受苦！”终于，西华的母亲忍不了了。
“这事我考虑考虑。”
西华母亲见西凉一副沉着冷静的样子，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瞬间站起来指责男子:“公西凉，别忘了，西华和漫儿是从小订的娃娃亲，现在人家倒了，你就想避之不及了？”
公西凉不说话了，西华母亲放下狠话:“你不救我救，你可以见死不救，但你如果是这般忘恩负义的人，我们就离婚吧！”
说完，西华母亲连早饭都没吃就上楼了。
公西凉冷笑，又拿离婚来要挟他。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不紧不慢的吃着碗里的粥。
公孙家。
母亲从外头回来，事情的真相来龙去脉也知道得一清二楚，火急火燎得从外头赶回来，看见正坐在沙发愁苦的公孙方，立马破口大骂：”好你个公孙方，你瞒着我偷偷换职业也就算了，竟然还把全部的身家财当给抵了进去！你让我们这一家子接下去的日子怎么过？你置漫儿的病于何地？你想都没想，也不与我们商量，就自作主张全给搭进去了！“
”你……“母亲气不过，直接上手狠狠的拍打着父亲的臂膀，父亲略微反抗，把母亲推倒坐在沙发上。
“你够了！我这不也想让生活过的好一点嘛？”父亲不耐烦的怒吼道：“要不是漫儿的病让我们的生活不上不下的，我会走着捷径吗？”
母亲反驳道：“这种生活怎么了？漫儿生病是我的原因吗？是你们家族遗传的吧？我都在想当初我怎么会和你结婚！”
……
公孙漫站在楼梯转角口定定的听着父母争吵，对话的内容里她大概能明白家里所发生的事。这一切发生的事的源头皆源于她。
公孙漫无声的哭泣，情绪激动快要哭出声时，漫儿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转声快速上楼。
上楼的脚步声止住了父母的争吵声，母亲猛地回头望向父亲有些惊慌：“是谁？”
父亲连忙起身来到楼梯口张望，始终不见人影，缓缓走回来，自言自语道：“不会是漫儿吧？”
母亲低声咒骂父亲：“都怪你，声音这么大，给孩子听见了！”
“这怎么能怪我呢，你不……”父亲反驳的话被一道电话铃声打断，父亲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看清来电人，表情凝重的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过去背对着母亲，又走远了几步，才接起电话。
母亲能隐约听到父亲低声下气和电话里的人求助。一番对话之后，公孙方心情沉重的来到母亲身边坐下，无力的丢手机在茶几上，眉头紧锁，双手抱拳撑着下巴，整个人像是没魂了一样。
母亲眼睛里露出几条血丝，她急切的说道:“要不，我们去求西华一家，毕竟未来我们也是成为亲家的！”
父亲立马反驳道:“不可，出了这等事他们不嫌弃我们就够好了，还麻烦他们做什么？你是嫌我们家还不够丢脸吗？”
母亲冷笑，嘲讽到:“公孙方，这都什么时候了？都快露宿街头了还要什么脸面？！”母亲说完站起就要走，父亲见状连忙站起拉回母亲。
“啪”一声脆响，母亲捂着脸瞪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这个共处几十年的男人居然会打她。
公孙方落下的手一直在颤抖，他故作镇定，语气有些软和说道:“求人不如求己，我会处理好这些事的。”说完，转身走了，留下孤寂的背影。
母亲伤心的仰头不然泪水留下，可惜泪水早已沾满眼眶，两行泪珠落下。
由不得母亲伤心的时间，母亲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自己的姐妹，开启了漫漫借钱路。
漫儿躲在房间里失声痛哭，是自己拖累了这个家吗？
漫儿悠悠转头望向窗口，腿脚不听劝的慢慢走向窗边，她伤心的看向窗外的景，看向下边，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因为这个病，和西华绝交，因为这个病，父母经常吵架，因为这个病，遭受了同学们的冷落和躲避，因为这个病，让这个家摇摇欲坠……漫儿抬头用手狠狠擦了眼泪，毅然决然的转身走上三楼，来的同样位置的窗前。她毫不犹豫的搬来凳子踩上去。
正在楼顶阳台伸懒腰的西华享受新鲜空气时，目光撇到一个小小的黑影突然变高站在窗前。
西华眉头紧凑，发现事情不对劲，连忙大喊:“喂公孙漫！”
公孙漫满脸泪水看向西华，西华连忙靠在阳台上，紧张又着急再次大喊:“公孙漫！！你要干什么？回去！！！”
大人们听到了西华的大喊大叫，个个都出来查看情况，漫儿见局势不对，赶紧缩回脚，两眼泪汪汪的瞪了一眼西华，关上窗走人了。
西华看见漫儿关窗，狠狠地松了口气。他趴在阳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