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里安躺在床上回忆时，废弃工厂这一边，深夜的工厂更显寂寥

月亮高挂，难得一见的明月，它拨开云雾，照亮工厂，仿佛也对工厂发生了什么感到好奇。

那些反射着月光的，是血，工厂里，到处都是血！

地上，墙上，甚至天花板上，喷溅的，泼洒的，干涸的，流动的……

被鲜血包裹的，是尸体，有的还看的出人形，有的……不忍直视，红的，白的，紫的，洒了一地。

搭配锈迹斑斑的废弃工厂，哒哒，一个现成的恐怖主题公园。

一团烟雾漂浮在这炼狱般的景象中。

这团烟雾很奇怪，整体呈黑色，凝而不散，烟雾翻滚，但就是没有脱离一个大概的区域，像是吸烟吐出一口烟，但这口烟没有消弭在空气中，而是凝成一团不断翻滚，只不过是黑色的。

黑烟在工厂里穿梭，看着像海里群游的鱼群，更奇怪的是，黑烟中传来调侃的人声，“啧啧，真是壮观呀。”

声音听着很沙哑，很粗粝，和沙砾流动起来相互碰撞一样。

黑烟飘到一处空地，这里尸体少了很多，最显眼的是空地中央一个跪在地上的尸体，他的周围更是一具尸体都没有，像白纸上的一个黑点。

飘到尸体面前，黑烟下沉、凝结，几息间便凝实成一个穿着运动冲锋衣的青年，这团黑烟竟是这个青年所化。

青年凑近尸体仔细揣摩，尤其在尸体脸部多看了几眼，这具尸体的名字，叫萨兰。

萨兰肩膀两边令他自豪的义体手臂不见踪影，因为其中一只贯穿了他的胸膛，而另一只，嵌在他的脸上——萨兰半边脸都被打烂了，饺子肉馅儿那种烂。

“哎呀哎呀，这仇记得，真是暴走了都忘不了啊，瞧把人都打成啥样了。”

青年的语气里带着感慨，带着赞叹，“这次真是收获了不得了的惊喜……”

…………

翌日清晨，里安从床上醒来，饿醒的。

饿，无与伦比的饿，从来没这么饿过，浑身细胞都在尖叫：“能量！能量！”

里安一个箭步冲到厨房，他打赌这辈子没这么快过。

翻箱倒柜几乎把家里能吃的都翻了出来，边找边吃，从他进厨房开始嘴巴就没停过，嘴里还没咽完，手就接着往里送。

“嘎”噎住了。

里安一边拍打胸口，一边转身找水喝，就看见母亲站在厨房门口，一脸关切又带着惊奇地看着他。

“你怎么了？”乌西雅从没见过儿子这样，不，是从没见过人这样，太狂野了。

“咳咳，”就着水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里安不由得咳嗽两声，抹掉了嘴角地水迹，“没啥，就是饿的慌，哈哈……”

“再饿也不能这么吃，对胃不好。”

“下次不了，就不知道咋了，突然这么饿。”说着，里安又拿起一块面包。

看儿子一幅饿死鬼投胎地模样，乌西雅无奈，笑着摇摇头走进了厨房，“我来做早饭，给老娘滚出去。”

“好，好……”嘴上答应着，里安再顺过两代速食食品，被母亲赶出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