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送君一死(1 / 2)
秦川离开公堂,向后方内宅走去。
他走入内宅正堂,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脸上尽显疲态,在这县尹任上这五年,实在太过劳心劳力。
见他来到内宅,一名女子将一杯热茶端到他的面前,秦川也是真的渴了,也不等晾凉,便小口喝起茶来。
女子正是秦川的妻子,名叫吕素雅,嫁人后被冠以秦吕氏的称呼,长相不算漂亮倒也耐看,在秦川上任县尹之前二人便已成婚。
秦川为官十分廉洁,一心只为百姓,从不做中饱私囊、鱼肉百姓等勾当,甚至还经常救济穷苦百姓。
平日的生活也不像是一县主官,仅凭县尹的微薄俸禄,不用说是买屋置田,连吃喝都是粗茶淡饭。
他的妻子对此也没有怨言,甘心与他过着苦日子,要是换成别的婆娘早就撺掇丈夫去仰仗职位捞银子了。
二人平日里男主外女主内,男人每日忙于政务,女人深居简出专心照顾男人,是新阳城内有名的恩爱夫妻。
秦川夫妻俩谁也没有注意到,今日他们的身边始终有两双眼睛在暗中默默观察着他们。
乔县的诸多事宜现如今已经井然有序,秦川虽然也很劳累但比之前几年还是要轻松许多,每日只需处理政务、批阅公文、开堂审案。
在之后的几日里,秦川照常忙于政务,完全没有察觉他的身边始终跟着两道身影,如影随形。
两道身影跟踪监视秦川的第五日,情况发生了一些变化。
第五日深夜,当新阳城百姓全都进入梦乡的时候,秦县尹大人仍在书房批阅着公文,妻子吕素雅也未入睡,在旁伺候,十分温馨的场面。
突然,一道小巧黑影从天而降,是一只黑色信鸽,信鸽直落到秦川正在批阅公文的桌子上,秦川完全没有表情变化,像是习以为常,又像是本来就是等着这个小家伙的来临。
秦川熟练的打开黑色鸽子腿上的机关,取下一封信件,小家伙倒也乖巧,一下跳到了秦川的肩膀上,不再乱动。
秦川与妻子对视一眼,二人回到内室紧闭门窗,他们依旧没有察觉,那两个一直盯着秦川的身影躲在阴影当中,其中一人轻叹了一口气,二人再次跟随到了内室门前,悄然观察。
秦川小心翼翼的打开信封,面色凝重的看起信中内容,看完之后又将信递给妻子,自己则拿出一张空白纸刷刷写着什么。
此时他的妻子已经没了之前的贤良淑德模样,看完信件,对秦川怒目而视。
“秦川,你可还记得我二人来颍州的使命么。”
“信上头子可说了,对你在乔县的所作所为极为不满。”
“你只是个谍子,还真以为是太初朝的大官了!”
吕素雅的话信息量极大,如果让外人听到恐怕会惊掉下巴,这不,门外两人此刻已经一脸吃惊之色。
“没错,我是个谍子,我的任务是收集情报,你的任务是监督我,我且问你,这么多年,我的任务有过疏忽和遗漏吗?”秦川依旧平静,仿佛任何事情都无法撼动他分毫。
“可是,头子说了,你如今在乔县的所作所为和资敌无异,资敌之罪的后果你应该知道,若不是我新韩朝时日尚短,培养一个坐到你这个位置的谍子不易,要不然头子早就命我除掉你而后快了。”
“你现在动手也来得及,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想让更多的百姓生活过的顺一点罢了,军中之事我可没有插手,百姓生活平稳了就更不愿意国家发生战乱,和平下去不好吗?”
“中原九州非得争个你死我活,最后就算一统天下了,你知道会有多少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吗?战争伤害最深的永远是平民百姓。”
“真的难以置信,新韩培养你这么多年,你哪里冒出来的这么多古怪想法?”吕素雅一脸疑惑,似是对秦川的话完全无法理解。
“哎,跟你说这些也是无用,你就是个可怜的工具而已。”秦川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怜悯。
“你说什么?”吕素雅一脸怒容,秦川却并不理会,继续在纸上书写。
“行了,不要再做这无用的争辩了,我依旧会如此做这个官,当然情报也会如实传回新韩,如果你真的接到任务说要击杀我,我必然不会反抗,看完了赶快把信烧了吧,别落下把柄。”
正当吕素雅要将书信烧毁之时,两道身影冲入屋内,一人朝着秦川而来,一人直奔吕素雅而去。
秦川只是个书生,并没有习武,直接被匕首抵住脖子,看秦川的样子,也没有想要反抗的意思。
吕素雅却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见来人速度奇快,书信已经无法烧毁,立刻将信放入怀中,向后急退,随即在床边摸出两柄短刀。
从此时吕素雅的内力外放程度来看,此人居然有外放境中期修为。
正当吕素雅准备向敌人攻击的时候,只见那人摆出一个奇怪的蓄力姿势,数道敌人身影向其袭来,紧接着她只觉得有滚热的液体从脖颈处喷溅而出,两眼一黑,尸体缓缓倒在地上。
秦川见到自己昔日名义上的夫人死在自己面前,却并没有什么多余表情,倒是颇有兴趣的盯着杀死吕素雅之人。
“二位少年英杰,这等年纪就有如此实力,在颍州应该只有星河宗才有如此门人了吧,就算是星河宗,二位应该也算佼佼者了。”
“再让我猜猜,吕素雅虽说被新韩朝情报组织洗脑弄的有些头脑不灵活,但在谍子中也算是资深高手了,一般隐匿踪迹的手段可无法瞒过她的眼睛,如此手段,你二人定是来自七杀营了。”
秦川面带笑容,似乎被抵住喉咙的人并不是他一样。
他猜对了,在这里潜伏多日,并且出手击杀吕素雅,控制住秦川的两人正是顾西风和猴子肖厚载。
顾西风背对着秦川呆了一会,接着擦拭了一下匕首,将匕首收入靴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