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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并不想让笙言看见自己这幅样子，“你来干什么？”

“你刚才……”笙言问道，“又被反噬了？”

“……”

“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你这五百年到底都干了什么。”见她不说话，笙言却不管，继续说着，“好歹你要复活的是我的弟弟，但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换言之，我们之间的关系，仅仅是‘认识’罢了。”

卿瞥了她一眼，虽然并不情愿，但还是将自己这五百年的经历都告诉了她。

“如你所见，我一直在收集无辜之人的冤魂，将它们用于修复川破损的灵魂。”

“你就没有想过，用冤魂修复，复活后的川会变成什么样子？”

卿轻笑一声：“这就是你最好奇，我遭到反噬的原因了。我将怨气尽数化去，只剩纯净的力量。这样一来，川的灵魂就能够得到最有效的修复。”

“所以你自己就甘愿一直承受反噬的痛吗？你会把命都搭上的！”笙言咬牙切齿地问。

她生气的是卿狂妄的想法，以及她如此的不爱惜自己。

“不过是反噬罢了，我自己承受的这些痛苦，与川的复活想比，根本就微不足道。”

“你为什么不选用本就纯净的灵魂呢？这样你也不用承受反噬了。”

卿笑了，她在嘲笑笙言的天真：“笙言，你太天真了。”

“什么意思？”

“当初可是魔神大战，冤死的人何其多？怨念越深，力量越强。就算是近些年来纯净的灵魂越发多起来了，冤魂所能提供的力量，可不是几只纯净灵魂能比的。”

“卿，当初我们捡到你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几百年来早已物是人非。笙言，这点道理你应该比我清楚。”

“等等，不对。”笙言意识到不对劲，“如此庞多的冤魂，你从哪里弄来的？”

“哦？”卿被她逗笑了，“笙言，你是想知道，这五百年来我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鲜血吗？”

虽说笙言已经见惯了鲜血，但眼前人的行为让她不禁感到害怕。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够在七神的统治下，不断地杀戮了五百年。

“看你这么惊讶，我可以再告诉你一件事。”卿笑着说，“第一批为川献身的冤魂，是我曾经生活的那个村子的人。而那里面，多半是我的亲人。”

笙言不可置信地望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一个即便手刃血亲却还能笑着说出来的冷血人。

“你知道吗笙言？”卿看着她的表情，饶有兴趣地继续说，“这五百年，死在我手下的无数亡灵在每次我遭受反噬时，都会让他们的声音涌入我的脑海，不停地咆哮、怒吼，发泄他们的怨气。可这对我并没有用。”

“回去吧，笙言，你劝不住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