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梦一场（1 / 2）

223年春。“咣当”，一位锈迹斑斑的中年人关上门走进自己的出租屋。终于到家了，瞟了一眼手机，“23:2”。坐在电脑前，连上蓝牙音响，熟练的点上一支烟，闭着眼，靠在椅子上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王青竹，35岁，生在红旗下，活在“996”的“福报社会”。脑海中浮现着三十年来的点点滴滴，上学、工作、努力生活，一路走来成为社会的螺丝钉，究竟是当年的我做错了什么选择，导致现在步步错、一直错。年迈的父母盼着儿子结婚，中年的自己面临着随时被裁的窘境…

躺又躺不平，卷又卷不动，苦。

轻微的鼾声响起，但眉头依然紧皱。老旧的音响滋啦的响着。

“不过是大梦一场空”

“不过是孤影照惊鸿”

“不过是白驹之过一场梦”

…

“难得最是心从容”

26年春，香阳市人民医院。周遭密密麻麻的脚步声，酒精消毒水的气味充斥着整个鼻腔。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医生，我儿子情况怎么样？”

“病人头部受到钝物击中昏迷，轻微脑震荡，伤口已经处理完毕，今天应该能苏醒。”

“谢谢医生。”

“秀菊，休息一会吧，晚上我来守着。”

“老公，警察怎么说？”

“属于学生斗殴，青竹还几个月就要参加高考，建议私了。也可以走司法程序，但是耗时耗力，不见得我们耗得起。”

“学校呢？人找到没有。”

“学生放月假，不过已经联系到青竹同学，等开学可以让他帮忙指认。”

“赔偿是其次，一定要道歉。年轻人最注重脸面，特别是青春期，我怕儿子有心理阴影，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

“必须的”

…

“醒过来？醒来是在病床还是出租屋？”

这一刻王青竹怕了，此时的他渴望着这不是梦，能够回去一次，不留遗憾的重来一次；又怕是大梦一场，睁眼便是那冰冷的出租房。总归是要面对的，睁眼吧，万一呢。

眼皮颤动，入眼是纯白的天花板，消毒水的味道真的很冲、很刺鼻且很真实。印入眼帘的是年轻的爸妈，没有那么多的皱纹，没有那么多的白发，有的只是眉间的愁绪和温暖的眼神。

“爸、妈，我…”

如梗在喉，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无数次的幻想，希望能重来一次，成为父母的骄傲，让父母过上好日子；当梦想照进现实，虽有千言万语，竟无语凝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