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塔尔塔罗斯城(2 / 2)
不过非正常世界守则之所以能吸引和需要如此之多的游戏调测师的原因就是它推出了百分百真实的现实感。
所以需要大量的数据去堆出符合它第二真实世界的名头。
游戏的类型和内容估计短时间内是不会向他们展示了。
聘用游戏调测师估计也是为了借着各路知名游戏调测师的名声彻底坐实他们第二真实世界的名头罢了。
毕竟这种游戏公司内部总不可能缺人吧。
虽然,目前来看,好像服务的都是机器人来着。
将思绪放回到眼前的世界,看来其他玩家的任务都是一样的。
至于一开始的身份判定,估计就是给每个玩家不同的开局难度了。
而且给的东西也是不一样的。
苏蜇也不指望他能有多好的身份,毕竟他这种吃大保底的家伙,就不要奢望在这种随机性大的游戏里有多欧了。
他要争取的,是任务的判定奖励。
这东西随机性总不能那么大吧。
绕着城内转了一圈下来差不多有了一个基本的地图在脑子里成型。
只可惜的是花的时间太多了,从早上不知道几点到现在的傍晚。
说实话,塔尔塔罗斯城的确很美,但藏在这富丽堂皇之下的是远处阴暗贫民窟的黑暗。
苏蜇刚到那里的时候就被眼前骨瘦如柴但眼神却如同狼崽子一般的少年稍微震惊了一下。
在看到那片街道破败荒凉与华丽的城市截然相反的一面时。
苏蜇才意识到,这个城市的贫富差距与阶级固化程度。
当他穿过居民区前往所谓的富人区时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与在贫民窟看见的景象差别甚大的教会。
神圣?
不如说是用金钱和人命堆砌起来的假象。
他看见一个妇人抱着她的孩子不去寻找真正能治愈她孩子的医生,而是跪倒在神主的脚下苦苦哀求神主收回对她孩子的惩罚。
一个被教会侍卫压着将要送入教会监牢的青年在看见妇人在教会侍从的诱导下投进去了一笔又一笔的救命钱。
他嘶吼着说着:“我是医生啊!那个孩子他病了!不是神罚!他需要的是药!不是所谓神的宽恕!”
侍从一脚踹向了他的肚子,医生的话被痛苦打散,他苦苦哀求着侍从让他去救那个孩子,得到的只有教会教从的污蔑。
“女士,请不要听从恶魔的蛊惑,无罪之人是不会进入圣洁教堂的肮脏之地的,还请专心的注视着主,主会听到的。”
神是一种信仰,可在这些人的眼里却成为了敛财的工具。
就算真的有他们口中所谓的神主,在神明看见教会的行径之后,恐怕也不会帮助那些信奉他的人。
如果痛苦能让这些被蛊惑的愚昧的人开窍,想必神就会如此。
苏蜇站在门口,看着进进出出的人们,转身离去。
贵族的统治,腐朽的教会。
还有什么比无药可救更符合这个城市的吗?
既然无药可救,那么如果要救就要从根源入手。
危机的第二条猜想,来自底层受压迫之人的反抗与暴起。
但如果只是正义的反抗就不可能被称呼为危机。
如果玩家全部都是教会一方或许才算是。
所以这个根源只是换了一个主宰塔尔塔罗斯的人群。
而不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当然,这也只是苏蜇的猜测。
在贫民窟遇到的那个少年并未伤害他,他很清楚的记得那个少年嘶哑的声音与话语:“一个家境算得上优越的家伙,怎么有胆子来的贫民窟?”
苏蜇挑了挑眉,少年继续说着。
“你也是那可笑教会的走狗,还是说一个被洗脑想要仅凭你那可笑的理论就想要感化我们的蠢货?”
少年说着,挪动了下身躯。
苏蜇笑了笑:“我不信神,我也不是为了感化你们什么的,无法从根源解决的问题都是无用功,我也觉得那些感化很可笑。”
“毕竟他们没有经历过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就劝你们放下一切从善,怎么从善?用爱?没有真金白银的投入都是欺诈。”
“至于我为什么有胆子啊。”
苏蜇随意的抽出了腰间的匕首,少年下意识的做出了防御姿态。
“自然是我好歹也是经历过生与死的人,连几个贫民窟的营养不良的病人都打不过的话未免也有些———丢面子了吧?”
说完,苏蜇将匕首收了回去,并丢给了少年一块口粮。
“去给你身后的弟弟妹妹吧,这么饿着肚子可不好,而且唯一战斗力还得保护他们不能外出觅食还受伤了,未免有些太艰难了吧。”
少年一怔,他握住骨刺的手停了下来。
那是用人骨磨制成的刀。
“你怎么……”
“只有你一个直接坐在了门口,其他人几乎都是躲在自己的窝里对我施以警惕。”
“就像一只为了保护自己身后比自己更弱小的幼狮而挺身承担狮子责任的幼狮。”
“况且你刚刚之所以在和我闲聊是为了用你背后的那把武器找到一个更好杀死我的时机吧?不错的悟性。”
苏蜇笑着,在少年眼里那笑容无比的恐怖。
“但你忽略了一点,你该怎么打过一个比你们强大许多身体健全的成年男性?以死抱死?然后留下你的弟弟妹妹苟延残喘?”
少年咬了咬牙,他确实在苏蜇出现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与对方一起死的准备。
但他的弟弟妹妹怎么办?
洛苏还生着病发了高烧,克罗亚和维里还太小,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每天是在怎么样的地狱里生活。
在他们眼里只要有哥哥在姐姐在,那就是家,他们唯一的家。
所以他不能死,为了他们,只能苟延残喘哪怕只能这样活着。
也必须活下去!
苏蜇慢慢靠近少年,但还是保持了一定安全的他能随时反击的距离。
“做个交易吧,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信息,不要问任何原因,三块碎金,足够你去给你弟弟或妹妹买药了吧?如果你不方便或者不信任我,我可以先去把药买了再过来,我能跑你总跑不了吧?”
绝佳的询问对象——对任何人都难以信任的在血腥环境里长大的对亲人极其看重的孤僻贫民窟少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