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灵堂吊唁（1 / 2）

上元节虽然结束了，但是按照宋朝的制度，依旧会多开放一天的宵禁。

也就是说，整个上元节的热闹氛围，要持续到正月十六，才会逐渐消退下去。

然而，因为一件突如其来的大事，所以今年正月十六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先帝嫡长子，楚王，逝世了！

虽然楚王现在只是王爷，纵使去世了，也不会要求全国服丧，更不会影响到平民百姓的日常生活。

但是，同为宗亲，宫中的一切娱乐肯定是要停下来的。

既然赵益和刘娥都不过节了，那么朝中的文武群臣自然也需要表态才行。

而除了停下原先计划好的饮宴等娱乐活动外，大宋一众文武群臣也纷纷前往楚王府，进行了凭吊。

王钦若身为中书省参知政事，名副其实的大宋宰相。

按理来说，只需要随便派遣自己的儿子前往楚王府，聊表心意就够了。

王钦若和楚王本来就没有多少交集，又非后者的晚辈，确实没必要犯着“勾结亲王”的风险，亲自拜祭楚王。

因此，当楚王府的老管家听到门子传话，说王钦若前来时，顿时吃了一惊。

只是还没等老管家理清思绪，猜测出王钦若到来的用意，就听到跪在灵堂之中的赵允成头也不回地说道：“去请王相公进来吧！”

“是！”

老管家闻言，眼神担忧地看了眼赵允成的背影，拱手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灵堂外传来。

楚王府老管家领着王钦若，缓缓走进了一片缟素的灵堂。

“小子见过王相公！”

赵允成跪在火盆前，侧身望向踏入灵堂的王钦若，弯腰行了一礼道。

“世子客气了。”

王钦若见状，急忙拱手回了一礼，语气肃穆地回道。

“老夫此行前来，只是奉太后和官家旨意，前来吊唁而已。”

说罢，王钦若径直走到灵堂中摆放的棺木前，插上了三柱清香。

紧接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卷轴，重新面向了赵允成等楚王府亲眷。

赵允成等人见状，立刻跪伏在地，朝王钦若手中的卷轴行了一礼。

王钦若见状，也不废话，直接打开卷轴，宣读起了刘娥以赵益的口吻，颁发的旨意。

圣旨的内容并不复杂，大体意思就是先对楚王生前的德行和功绩表彰了一番，然后又表示了对楚王离世的深深遗憾与痛心。

最重要的还是最后的部分——

追封楚王赵元佐为齐王，谥号恭宪法，并由赵允成继承原先的楚王爵位。

同时，又赐予了赵允成右神武卫将军、兼濮州防御使等虚职。

“臣接旨！”

赵允成等王钦若宣读完刘娥的旨意，才重新直起身，接过圣旨，面色平静地说道。

王钦若见状，拱了拱手道：“还请楚王节哀，老夫还有其他事情要办，就先走一步了。”

说罢，王钦若又微微叹了口气，一脸严肃地离开了楚王府。

赵允成也没有挽留王钦若，只是派管家送了对方一程，便又重新跪坐在了原地。

至于王钦若的到来，以及刘娥刚刚下方的旨意，似乎完全没有给他带来一丝波澜。

直到门外再次传来一声呼喊，赵允成的双眼才骤然闪过了凌厉之色。

“秦王到！”

赵允成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顿时忍不住握紧了双拳，任凭指甲将手掌刺得鲜血淋漓，才勉强压下了起身的冲动。

秦王赵德芳从踏入灵堂的一刻起，就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背对着自己的赵允成。

直到赵允成转过身，露出一张带着悲伤之色的平静脸庞，赵德芳才迅速收起了眼中一闪即逝的异样之色。

“见过秦王叔！”

赵允成躬身行礼的动作可谓无懈可击，甚至就连语气也没有丝毫波动。

赵德芳见状，同样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回道：“节哀。”

接着，来到棺木前，为赵元佐上了三柱清香。

只不过，赵德芳并未和王钦若一样，上完香后就转身，而是背对着赵允成等人，目光平静地望向了面前的棺木。

随即，赵德芳面带郑重之色，缓缓朝棺木鞠了一躬。

“王兄，一路走好！”

紧接着

二鞠躬。

三鞠躬。

礼毕，赵德芳径直转身，朝回礼的赵允成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离开了灵堂。

“”

赵允成起身望着赵德芳消失的背影，突然咬紧牙关，浮现出了冰冷的眼神。

然而，一想到赵益此前的话，赵允成又闭上双眼，重新跪回了原地。

与此同时，赵允成又忍不住回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场景。

“我要报仇！”

经过最初的震惊与悲痛，赵允成缓缓放下赵元佐的尸体，朝赵益投去了冰冷的目光。

赵益直视着赵允成的双眼，将紧握的双拳藏在袖口之中，语气平静地问道：“你想找谁报仇？”

赵允成咬牙切齿地回道：“秦王，赵德芳！”

赵益再次询问道：“为什么？”

赵允成回道：“因为，就是他杀害了我父王！”

“证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