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因果（1 / 2）

马信点了点头，赞叹地反问道：

“是啊，今年你家的菜长得额外的好，可为什么就只有你家的菜这么好呢？马梅，你想过这问题吗？”

马信话锋突然一转，声音低沉地说道：

“如果不是娃神保佑你家的白菜，让它们长得这么好，你觉得你家的白菜会好的这么离奇么？

若不是娃神想要从你种菜的方向弥补你，你觉得你家的白菜会超出村子人这么多吗？”

“这……这是我自己种的好，和那石头娃神没关系……”

马信话锋的突然转变，让马梅有些措手不及。她在那里支支吾吾起来，对于马信将自家白菜长得好归功于娃神的功劳，马梅心中很不服气。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看到马梅语塞了，马信也不再出言刺激她。

马信端着石碗离开了。趁着石碗中蛊毒馒头还散发着热气，赶忙地向着村门口走去。

马熊偷偷地看到对面院子的马梅，脸色一脸复杂地看着阿爸的背影。

最后马梅婶子跺了跺脚，脸色不太好地端着菜盆，回屋中去了。

马熊心中暗暗好笑，阿爸魅力这么大。

而后继续在自家院落中劈柴，为即将到来的冬日做准备。

……

将石碗里的馒头放在供桌上，马信弯了弯腰，双手合十日常地祈祷了一下。

对娃神祈祷的内容很朴实。就是为家人祈福，为今天的一天祈求平安无祸。不求什么荣华富贵，但求平安无事就好。

山村里的人家，对于发财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太大的念头。

最多只会偶尔在梦里隐约梦上一次，平时也不求发财。只求秋日里的日头一些，阳光足一些，上山采摘的成果丰厚一些就好了。

地里的粮食早已收完了。余粮，能够换钱的，前些日子已经和来山里走商的商人换完了。剩下的粮食，都是留着家里自己食用的。

秋季是农家最闲的日子，在平日里也没有其余的工作。村子里一些有手艺的男人，早早地就离开了村子。他们去到凤山那边的兵城里去给有钱人家打零工，赚一些工钱，做以家用。

他们通常会在冬季正式到来前回来，临回来时，会用打工赚来的工钱，购买一些吃的穿的用的，为即将到来的冬季做准备。

谁也不知道今年的冬天，是否会像前些年一样不太寒冷。

若是不太冷还好。若是天气寒冷，大雪封山。几个月都出不去的话。恐怕就只能依靠自家一年的劳动成果来过日子，若是一个不小心，让家里面缺些什么，恐怕一个冬季都不会过好了。

再者说，冬季里还有冬神节，这可是一年中，四个人们最喜欢庆祝的节日之一。

除此之外的三个节日，分别是春神节，夏神节以及秋神节。

在冬神节这一天，人们要庆祝冬神的到来。

村子里的人会欢聚在一起，感谢冬神为人间披上了雪白的新衣，感谢冬神将白雪带到了人间，白雪冻死了啃食庄稼的害虫，还冻死了无数折磨人的病魔。让人们重获新生。

在冬神节里，小孩子会向长辈讨要一些压岁钱。压岁钱是用来讨彩头的，一般家里的长辈都会多少给孩子一些，用来奖励孩子又平平安安地度过了一岁。

若是遇到即将满16岁成年的孩子，长辈还会多给一些，寓意让他们成年以后多赚一些钱。

冬神节左右的几天里，大人们也会相聚在一起，喝些自家酿制的果酒，相互调侃放松心情，尽情地舒缓一年来忙碌所带来的劳累。

所以，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对于冬神节的到来，都是十分的期待。

……

马信祈福完后，他抬头看向娃神，马信看到娃神的石像后，突然一皱眉。他看到在娃神的石像身上，多出了一个刺眼的光点。

马信抬起头，看向娃神庙的房顶，发现庙房顶上漏了一个洞，阳光就是从那个洞里照射进来的。

娃神庙有些年头了，在马信出生前就已经建立了。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维修过，因为时间长了，屋顶裂了一个缝隙，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幸亏只有一处不大的小缝隙，若是再多一些缝隙，或是缝隙再大一些，恐怕整个娃神庙就要重新建筑了。到时候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钱，若是大家一起拿钱，村子里人恐怕会心生不满。若是自己拿这笔钱，又着实有些难以拿出来。

对着娃神拜了拜，马信就走出了庙门。他要到家中取一些修补的工具，让儿子马熊爬上娃神庙的庙顶，好好修补一下娃神庙的庙顶。

可还没等他走出娃神庙多远，就看到一群人喧杂着从村子里走了出来，径直地向着娃神庙走来。

为首的那人，正是昨日里跪倒在娃神石像前认错张忠宝的独苗儿子，张起龙。

张起龙长得细高挑，身子不算太结实，但是罕见的有一种书生气，长得极其斯文秀气，很受村子里女子的喜欢。而他向来说话很有分寸，很让人信服，可今天却一反常态，俊秀的脸上怒气冲冲。干瘦的手上拖着一个铁锹，向着娃神庙而来，看上去是来者不善。

一群同样手拎各种农具的张姓人跟在他的身后，都是一脸眉头紧锁，咬牙切齿，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

当看出他们是冲着娃神庙来的后，马信快走了几步，毫不畏惧地拦在了他们的面前。

马信大声地说道：

“站住！站住！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一群人被马信拦住了，为首的张起龙放下手中的铁锹，对着马信鞠躬施礼后，强忍着怒意道：

“马信叔，我爹昨晚回到家中便一病不起，夜里一直不断地说着胡话，说什么‘娃神’，‘对不起’，‘请恕罪的’的话语，今天早上我爹没有起来，他发起了低烧。请医生看过了，医生称我爹是心病，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我娘苦苦询问后，我爹才吐露说是与娃神庙有关。”

张起龙心里有股怒气，他收敛起怒气，转为一脸正气凛然地说道：

“应该是这虚假神灵的娃神庙迷惑了我爹，才让我爹产生了如此怪症，我要替我爹将这虚假的神灵庙宇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