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渊海重生（2 / 2）

面前的玻璃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上了一层白霜，与此同时，驾驶舱内开始闪烁着红光。

“警告！警告！检测到温度过低！”面前的屏幕上强制弹出警告，内置温度计的读数此时正飞快下降。

楚渊很快便手脚麻木了起来，在他的正前方，一道黑影掠过。

这是人鱼吗？楚渊意识模糊地想着。

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楚渊勉强看清了那道黑影。

它的上半身如同人类，干瘪的皮肤紧紧贴在骨架上，下半身则长着一条长长的鱼尾，人鱼的周身弥散着白色的雾气，身边的海水凝结成冰，纷纷向下坠去，此时此刻，这条人鱼不断地围绕着楚渊游动，

驾驶室内的温度已经降到了零下五十度，无线电此时寂静无声，楚渊哆嗦着想要联系马卡洛夫，却在下一秒闭上了眼睛。

已经没必要了，另一台装甲早已被冰封，缓缓飘过楚渊眼前，透过探照灯，依稀能看见马卡洛夫黑紫色的面庞。

不远处，另一头人鱼朝着楚渊游了过来。

随着温度继续下降，楚渊逐渐失去了意识。

眼前的一黑，世界安静了下来。

楚渊

听到这声呼唤，楚渊费力地睁开了眼。

黑暗，更加纯粹的黑暗，在这里听不到海洋的声音，看不到那座诡异的神像与怪物，但却很温暖，就像在母亲的怀抱。

楚渊漂浮在这片黑暗中，这让他感觉这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吾名****，吾被囚禁于此。”

“吾乃伟大者之王、耶拉之主、黄金时代开拓者”上千万个名字在楚渊的耳畔回荡。

“楚渊，吾选中了你，你将成为吾的代言人”

仿佛有只看不见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楚渊的额头，大量的信息涌入了他的脑海，时间在飞快地倒退着，让他回到了两百万年前。

风暴嘶吼，海洋咆哮，滔天的巨浪击打着身形巨大的神祇，鲜血、火焰、愤怒、不甘，五道模糊的影子将祂打入了深海，捆上了粗大的锁链，黑暗，百万年的黑暗，直到探险者号的闯入。

“吾的意志很快就要消散，楚渊，而你，将获得吾之传承，背叛者之血，将由你代替吾来饮下，你将成为新的伟大者之王！”

“你，无权拒绝。”

仇恨随着冰冷的海水流进了楚渊的血脉，他深切体会到了背叛之痛，亲身历经了那在黑暗中度过两百万年的绝望与孤独。

“人类太过渺小。”那声音无奈道。

“首先，得重塑你的身体。”

话音未落，楚渊身体炸开，化为一堆泡泡，消散在这片黑暗中，又在下一秒，重组躯体。

强烈的疼痛让楚渊说不出话来，他感觉到全身的每个细胞都被撕裂，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再次炸开，接着再次重组。

就这样重组了千千万万遍。

最要命的是，楚渊全程保持着清醒。

“重塑已成。”祂缓缓说道：“楚渊，拥有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想要见到伟大者们，你还得拥有超凡的认知，这也是吾接下来将要赠于你的。”

彩色的光芒仿佛来自无垠的星空，带着数不清的群星缓缓飘入了楚渊的双眼。

强烈的不适感让楚渊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前的一切明亮了起来，楚渊身处于一片蔚蓝色的海洋中，澄澈的阳光自上方洒下。

在他的正下方，是一片由石砖堆砌起来的城市，庞大的建筑群早已因为大战以及时间的侵蚀变得残破不堪。

“这座耶拉，从今往后，便属于你了。”

做完这一切的祂有些疲惫，一道晶莹的种子缓缓飘进了楚渊的额头，祂的声音在楚渊的脑海中回荡。

“最后，该解决外面的麻烦了。”

下一刻，楚渊在装甲的驾驶室里苏醒，黑色的瞳孔翻涌起一丝猩红。

“区区眷族。”楚渊缓缓说道，打了打响指，便出现在驾驶舱外面。

两万四千米之下，楚渊似闲庭信步，恐怖的水压无法伤其分毫。

眷族无法理解，为什么从这小小的人类身上感到了沉重的压迫感，那是只有在它们的主人身上才感受过的，来自于伟大者的绝对蔑视。

楚渊口吐未知音节，霎时间，海底震动，洋流狂涌，那一刻，所有在深海区的骸兽都感受到了来自死亡的威胁，无数骸兽哀嚎着向上冲去。

眷族的血液沸腾了起来，体表变得坑坑洼洼，它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在楚渊周围痛苦地挣扎，终于，它们承受不住这恐怖且诡异的力量，爆裂开来，化为两团血雾，消失不见。

“楚渊，这便是吾教给你的第一课，伟大者的低语。”

“亦可被称作，古老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