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长命锁(1 / 2)
尹秀再次醒来时,打开怀表一看,已经是十一点了。
只睡了三个小时,尹秀难免地也感到混身的疲劳来袭,浸透身体每一部分,挥之不去。
他转过头看了看,四周已没有人坐着了,不管是话多的不得了的刘半仙,还是不用睡觉的罗维,都已经蒙上毯子躺下。
“王八蛋,要睡觉了也不叫我起来,老母来袭的时候没人站岗怎么办?”
暗暗骂了一声,尹秀走到马小玉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毛毯往下拉了拉,盖住她雪白的大腿。
“嗨,怎么还落灰了?”
看着那大腿上沾了一点泥星子,尹秀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也许要用手去擦掉,或者轻轻搓掉。
女孩子都是爱干净的,要是身上脏了得多难受啊?
这样想着,尹秀一边护着脸,一边伸出手去,轻轻落在了马小玉的腿上。
没有突如其来的耳光,也没有想象中的柔软,温热,只剩冰冷,僵硬的触感。
这种可怕的触感在之前也曾出现过,并且叫尹秀印象深刻,或者叫他感觉像是噩梦一般。
马小玉,“又”死了。
“又是假死术?”
尹秀叫了一声,像是吐槽,又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他拍了拍马小玉同样冰冷的脸,没有得到回应,又叫了两声,周围也没人起身。
这时候他才发现,周围也是一片的死寂,没有罗维因为鼻炎导致的沉重呼吸声,也没有刘半仙震耳欲聋的打呼声响,就连远处的方隐,她窈窕动人的曲线也不再起伏,只是静静地躺着。
难道……
“没错,死了,他们都死了,就因为你,尹秀。”
冰冷,低沉的声音叫尹秀浑身发毛,他顺着声音抬头看去,只见在洞顶,老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吊下来,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他,泛出绿光。
“我明白了。”尹秀无奈地点头,叹了口气。
“你明白什么了?”老母突然有些疑惑。
“梦境,或者说幻术,老母,这也是你广大神通的一部分啊。”尹秀咬牙切齿。
“你连一丝迟疑都没有?”
“当然没有,”尹秀与它对视着,“你是小看了他们,还是小看了我?”
“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人?只会光着大白腿,脾气臭的要死的女道士?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热血警察?好色怯懦,只会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
这些人,不是你这种下三滥一下子就能解决的人。
而我,也不是你略施手段便会被唬住,或者欺骗的软蛋。”
尽管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又落入了老母的幻境之中,但只要不是出现什么充满神性的女人,某个不明意义的场景,尹秀便还没那么发慌。
“那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老母的眼睛里绿光闪烁,“你在这里,也同那些鱼儿一样,只能在水塘里蹦跶,偶尔跃出水面后又会回落,只有等被钓起来,或者水塘干涸的时候,你才有办法离开。”
“你的意思是,我要是死不掉,我就永远离不开了?”
“我是这个意思,如何,这个永远温暖,柔软的囚笼,是特别为你而设的啊尹秀。”
“我不信,”尹秀摇头,“你信不信,只要我再待久一点,他们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叫起来。”
老母不说话,只是冷笑着。
就在尹秀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他鼻子抽动,忽然闻见了一股奇怪的味道,酸酸臭臭,直叫他眼里泛起泪花。
“我就说吧马姑娘,这法子准能行。”
“好像是挺管用的。”
马小玉红着脸,将袜子收了回来,重新穿到脚上。
呼!
尹秀长出一口气,也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呛的,反正他从老母的梦境中醒了过来。
打开怀表一看,眼下是九点。
“早上九点吗?”
罗维摇头,“时针已经走过两趟了,眼下是晚上九点了。
大家在这期间陆陆续续睡觉,起床,就只有你一直睡着。
原以为你是太累了,可刚才我推了推你,发现你没动静,然后我就叫马小姐他们来了。
再然后……”
“再然后我就起来了,对吧?”尹秀揉揉鼻子。
“没错,中间的过程不用那么详尽。”
“是不需要详尽,”尹秀拍了拍身上的鞋印,“想必大家也费了不少的功夫在我身上啊。”
“都是好兄弟,不用讲究这么多。”
罗维递过去一个水囊。
“现在出发,去观星台?”尹秀喝了一口清水。
方隐点头,“这里离观星台虽然只有半个钟头的路程,但眼下还是先到达那里比较好,总不能在老母在那里等着我们吧?”
“老母知道那地方?”
方隐淡然道:“它什么都知道,这地底下的事情,哪一样能逃过它的眼睛?”
观星台,与炼气士们口中的那个占星台一比,还真是一处不太相同的地点,甚至称得上是洞天福地。
穿过重重水帘后,这里真的有一个露出了空隙的穹顶,可以让月光洒下来,也可以从这里窥见银河的一角。
而且或许是因为这个穹顶开在野外,远离城市的光源,所以星星和月亮在这里变得更加清晰,隐隐可以看见那些奇妙的轨迹与变化。
虽然抬头便可以看到星空,但这里应该是离着地面还有很远的距离,中间近乎垂直的光滑岩壁隐隐反射着银辉。
尹秀一行人在这水潭之上的一个岩石平台上站稳,之后便开始忙起各自的事情来。
尹秀和罗维负责搜索附近,查看有没有遗漏的角落或者别的暗道。
马小玉则在一边布置阵法和符咒。
只有方隐,一步不离地跟在刘半仙身边,看他拿着罗盘在地面上不停测算,挪动方位。
与此同时,那颗骰子也被他放于地上一个简略的八卦阵图之中,不时摆弄着。
“怎么,你也会风水术数?”
见方隐一直聚精会神地蹲在旁边,刘半仙问道。
“不会,我不懂这玩意,但是我一向对这些东西很好奇。”
此时的方隐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态,都像是一个好奇的孩子,而不是之前那个手段奇多,满肚子诡计的阴谋家,纵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