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蓑衣影相吊,红尘险象生-邀请(1 / 2)
温和的金钟变得异常威严,所发出的光不仅让女子自己感到了不适,也让红莲也躁动起来。
但女子很好奇“蓑衣客”所说,让自己出山谷的事情,便忍住了这股烦闷、不悦的感觉。
女子渐渐适应了耀眼的金光,开始能清楚地看到金钟上的铭文。在金钟的表面,铭文分成了五块区域,每块之间有一条细细的线阻隔,把不同的铭文内容“锁”不同的地方。
其中四块都是布满了铭刻的,而第五块只是一片空白,似乎是没人有能力留下刻印。
这四块刻好的区域里,充斥着看不懂的符号,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被细线围起来的空间。
女子往这蚂蚁般的符号里望去时,发现每个区域铭文的线条,默契地摆好位置,隐约看到,形成一种形状,但要辨认出是什么时,却怎么都读不明白。
“怎么样,你看到了什么?”“蓑衣客”问道。
“看到了一些图像,但不知道是什么。”
“哦?你看到的是不是这个?”
“蓑衣客”把金钟收回身前,调动灵力,嘴里念叨几句女子听不懂的灵语,发动了一个新的灵术。
然后,金钟在灵术催动下像是活了一般,竟自己动了起来。
金钟刻有铭文的四面往下延长、变细,成了四股金线。四股金线互相穿行、层层叠叠,紧密交织出了一件袍子一样的衣物。
这袍子散发出耀眼金光,比起人类里最至高无上的“米虫”穿的所谓龙袍,还要华贵、璀璨。
但这毕竟不是凡物织成,不会华而不实,而是大巧若拙。很快,袍子就把光华收敛起来,本体也变成棕褐色。同时,四股线继续交织,留下非常毛躁粗糙的线头,像是由棕榈编成的一样。
而那没铭文的一面就先延伸成一个斗笠的形状,再变得粗糙,打扮成一个真的斗笠模样。
变形后的金钟,披在男子的肩上,就像是一身——蓑衣!
女子想起刚刚看到的模糊形状,正是一个人穿着蓑衣的背影。在满满当当的铭文里,这背影是那么突兀,那么孤独,不禁让人猜测,这个叫“蓑衣客”的人是否也如此。
“对对对,就是这个。还有三个,告诉我呗。”女子对不懂的事情总是很好奇。
“不行了,第一个与你有因缘,所以你能懂,剩下三个告诉你也没办法懂。”
“什么嘛,就是小气,跟那些来山谷的人一样,什么都不和我说。”女子的“年龄”似乎只是七岁,而不是五百岁。
男子无奈地笑了下,还是选择继续催动灵术。
这次共变了三次,不过每一次女子都只能认出是铭文中的形状,但没办法读出具体意思。
“真是奇怪。”女子也真是佩服这金钟,“照你说来,我和你的联系,就在这蓑衣的图像里?”
“嗯,不过五百年前这背影,不是这样,它身旁,算是追随着,一个,灵动、活泼的人,吧。”
“那人是我?或者是,我这张脸的主人?”女子结合前面的事情,很容易推断出。
这时,一旁静观的红莲终于待不住了,向“蓑衣客”发动了攻击。
红莲知道普通手段没用,便让虬龙般的根破土而出,用上活命的器官作为武器,可见其多么害怕,已经到了困兽死斗的地步。
只见这些“虬龙”隆起背部,杀气腾腾的,待蓄好力后,伴着空气被切开的响声,如利剑般杀向他。
“哎呀,我才刚说了一会话。”女子多少有点惋惜,但这是灵身感知到危险后,本能的求生反应,自己也没办法。
“不久前,我学会一招剑法,跟这挺像的。”男子看到这架势并不害怕,论剑,这一世他没怕过谁。
他凝结起至纯的金色灵力,具象为一只大手,迎着“剑群”而去。
那些根须碰到大手时,发出金属相撞的声音,完全不会像刚刚的花瓣一样破碎,但是也无法刺穿,不过一个转弯后便从指缝间遛过,继续朝他的面门袭来。
看似大手拿红莲的攻击没办法,可就在要到达“蓑衣客”眼前时,大手突然发力,把根须一把扯住,让其动弹不得,无论红莲怎么挣脱都没移动丝毫。
“别!这是我”女子看男子抓住自己的灵身,自然焦急,同时也为瞬间的攻守逆转赞叹。
“放心,它算于我有恩,我不会对它怎么样。”
“刚被打扰了,继续讲。那个人,为了帮我采一片神秘灵药的花瓣,身死道消,灵核也被灵药所捕,最终化成了灵药的一部分。而那花瓣,我前后用了六十年炼化、吸收,精进了我的修为,本来她一具凡胎,不过百年就会消失,但也因被缚,使我能够五百年后见到她的面容。即使不是其本人了,也算了却遗憾。”
天上的雨,一直下着,五百年来就没停过,似乎一直在说:为什么,他不回来找她;为什么,他从来都要一个人;为什么,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女子眼角渗出了许多咸咸的液体,如今,她已不是人,只是花妖,没有“流泪”这种人类独有的动作,因此从她眼眶出来的,只是暂存的雨水,如荷叶上积聚的几滴雨珠罢了。
“那你现在呢,想要干嘛,唤醒她?这就是你的目的?那我怎么办!如果这样,我宁愿和你打到死。”女子听了他的话后,激起了自己的求生欲望。
一体难容二心,另一个醒了,自己就得死,与其如此,不如因为挑战这个男子而死去,这样更能接受。
“不要激动,五百年了,她早已消失,你永远是你,我只是告慰自己的过去罢了。而且,我的目的并不是这个。”
“蓑衣客”催动新的灵术,把金钟变成一个新的样子。女子依旧是看不懂,但能看出这次的金钟多了两个凹槽,就在第五区域的空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