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天意向来高难问【一】（1 / 2）
我是傻柱，才穿越了36个小时，我可能暴露了，怎么办？
…………
和自行车过了一个情人节的傻柱，一大早就顺着人流往东直门方向去上班。
骑着车子确实是快，十来分钟就到了红星轧钢厂。
在这个位面里的红星轧钢厂，是个万人大厂。在京城工业领域里属于重要的组成部分。
傻柱工作所在的机关食堂，是离厂办公大楼最近的食堂。
机关食堂除负责机关工作人员和邻近几个配套车间工人的三餐，最重要的就是承担接待餐。
而作为机关食堂里站灶的大拿，傻柱在单位也是小有名气。
傻柱的工作性质，用个老词儿形容是很“品”。
他并不承担日常大锅菜和各种主食的加工烧制，也不用着清洗、择菜、搞卫生。
傻柱除了在最忙的午餐时间帮忙去打饭以外，只有出现接待餐任务时才上手炒菜干活，日子过得很是滋润。
傻柱到食堂后厨里的时候，上早班的几个人已经结束了早餐的工作，也搞完了卫生。
由于距离准备午餐的时间还早，今天也没有通知有接待餐，一堆人正聚在一起闲聊天儿。
傻柱端了大半缸子热茶在厨房里四下打量着。
本是工作生活中无比习惯的一切，现在以他6年后的眼光来看，哪儿哪儿都落后的不顺眼。
傻柱正在考虑更新改造哪些厨房设施的时候，刘岚走了过来。
刘岚用胳膊肘轻轻撞了他一下，笑着说道：“傻柱，你前几天给管调度的罗科长做的那桌席真好，把他们科都吃服了。我可尝过，尤其是那酥焖鲫鱼，绝了！”
刘岚把小碎花棉袄上的套袖向上理了理，眨眨一双大眼睛看着傻柱说道：“这个菜怎么做的呀？我妈就特爱吃鲫鱼。今儿早上我托人买了个小两斤呢。你就教教我呗，我想回去做给我妈吃。”
傻柱听到刘岚这么说，也没搭什么话，而是冲着一旁聊天的几个人高声说道：“哎，我想起一事儿啊。”
“当年供应紧张那会儿，咱厂有些人被下放农场劳动了。大晚上没得吃，去偷农民的西瓜。刚去的人不敢呐，可领头的说：’别怕，咱们只要把衣裳裤子脱干净了，光着身子在瓜田里跪下退着走，农民就不敢抓咱们了。’果不其然，成功的都偷到了西瓜。第二天，农场的头儿问看瓜田的社员说：’怎么见天儿丢瓜呀？这是招惹到什么畜生了？’那个看瓜的社员回答道：’我哪见过这个啊，不知道是什么妖怪变得，用手电筒一照，屁股那么大的脸！’”
傻柱说完掉头就跑。
刘岚这才明白过来，气得追着傻柱劈头盖脸的打：“你才屁股那么大的脸！欠收拾你！”
周围的马华、胖子和杨师傅几个人都乐疯了，笑的把案板拍的啪啪直响。
傻柱跑到拐角处，见大伙儿看不到他了，挡着刘岚的手说：“哎哎，行了啊！打两下行了，跟你说正事儿呢。”
刘岚虽然又羞又气，还是止住了手，说道：“干嘛？你还能有啥正事儿？有屁就放！”
“嘿，文明点儿啊，还听不听人说话了？”傻柱见到刘岚的情绪平复了下来，用异常温和的口气说道：“我这酥焖鲫鱼能做的好吃，是仗着咱单位厨房火旺油多。你在家里做，上哪儿能凑那么些个油？就算家里能买足了油，这炸完鱼的油做别的菜，那也是一股腥气，你是倒吗不倒？”
傻柱看了一眼周围没人，又低声对刘岚说：“你把鱼拿来，就在咱厨房收拾。下午趁着炸别的东西的时候，我给你一炸。就在这儿做得了，你再拎家去，比在家做合算的多。”
刘岚侧了下脸，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傻柱说道：“你今儿怎么这么好了？跟变了个人儿似的。这是有事求我？”
傻柱故作无奈地抿了下嘴，摇了摇头说道：“哪儿能呢，能求着你办什么事。我是听到你要给你妈做鱼，也想起自家老娘了呗。”
傻柱点上烟吸了口，慢慢地说道：“我妈生我妹妹那年就走了。我现在什么吃食都能做的地道，可哪一样儿我能端到她面前看着她吃呢？”
刘岚看着有点儿感伤的傻柱，眼神里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就在傻柱尝试着梳理自己第一只翅膀的时候，在厂办的办公室里，厂里几个最高的领导干部正在开周一例行的碰头会。
和以往抽烟喝茶气氛融洽的务虚会不同，这次会议室里的几个人却充斥着烦闷、焦躁的情绪。
国字脸的杨厂长对着坐在下首的几位厂领导问道：“这事儿就这么难吗？”
“难呐。这人水火不侵，油盐不进，见树砍三刀。”刘主任接过话回答道：“小卒子过河，能顶半个车。更别提这卒子还通着天呢。”
聂主任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军人做派，衣服笔挺，正襟危坐。他补充的解释道：“冶金厂的周厂长，就生怕把她给慢待了。专门儿在京城饭店去请的师傅，在厂里整了一桌的好菜。可她一口没动，直接拍桌子走了。还没过一个星期，上面就派工作组来查周厂长的问题。”
“看来这人能量不小啊。”杨厂长眉头紧皱地说。
“给咱们配套的铸造厂也是听说了这事儿。在年前她去搞调查的时候，就按照厂里食堂接待的正常餐标，给她打了个饭。她和那个一起来的科长倒是把饭吃了。可就在前几天，一封漠视职工生活待遇、后勤保障漏洞百出的报告就上了内部参考。”聂主任接着补充后续。
“这癞蛤蟆搁脚面上，恶心人呐。”刘主任气得开骂。
烟抽多了的工会主席闭着眼睛揉了揉脸，说道：“上了内部参考。以后想进一步怕是难喽。”
坐在最下首的李主任高声提醒道：“如果只是上个内部参考，批评几句还好说。可这次冶金厂负责接待的老周直接被下放劳动了。”
“就是因为接待标准超标？”杨厂长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