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十年磨剑不由己,我买人间钝马骑。《四》(1 / 2)
他蜷坐在火炉边的椅子上,不停的用牙啃着不怎么干净的左手大拇指,拼命地想从傻柱原本的记忆中找出关于时间或剧情重大事件的线索。
可他发现这身体原本的记忆还十分混沌。很多事情,很多生活细节,跟针式打印机打货票一样,一行一行磕磕蹭蹭的浮现。
“这是75hz的486cpu,安苹果本上了。想运行个系统,且有的等了。”
他小声嘀咕着,瞅瞅啃齐了边的手指甲,咂咂嘴,心烦的想抽烟。
处于思维混沌状态的傻柱下意识地一摸棉袄,才发现这油乎乎的战袍上根本就没有口袋。
他抬头看见床角处堆着条蓝色劳动布裤子,裤子里面大概还套着棉裤。两个圆筒般的裤腿直挺挺的支楞着。
也顾不得干净脏,他起身把裤子拿了过来,忍着凉,呲牙把裤子套上。
又伸手在裤兜里摸出了火柴和多半包烟。
天蓝色的纸质烟盒上印着“北海”。
这烟盒比穿越前常抽的烟能短约四分之一,包装简陋的连锡纸内衬都没。
他小心地从纸质烟盒里抽出一只,叼在嘴上,才划着火柴点了烟。
刚抽一口,顿时呛得咳嗽不止。
一是烟口不对,二是由于没有了过滤嘴,咂烟的力度还没掌握好。劲儿用的有些大,抽的狠了。
他吐出嘴里的烟沫子,匀着劲儿又吸了第二口。就像抽雪茄那样,不过肺,在嘴里打个转就吐出去,这样才舒服了许多。
烟没抽了没几口,他把烟把往红彤彤的炉膛里一扔,重新封好了炉子。
他伸手拉灭了顶灯,走到床前,把枕头往床头一立,也不脱衣裤,盖了多半拉被子,闭着眼靠着床头半躺下,等待大脑里各种信息混合摇匀。
眼一睁一闭,就是不知过了多久。
外面的天光已经微微渐亮,依稀还能听见有点人动静。
他用手揉揉眼睛搓搓脸,掀开被子下了床,踩着鞋站了起来,感到思绪理顺了很多。
口渴、饥饿、憋尿、肚子里还一阵阵的拧劲儿,多种基本生理需求同一时间向大脑报告。
他明白当面对复杂局面的时候,必须把事情按照紧急程度及后果的严重性,分等级排序处理。
拉屎去!
宛若新生的傻柱变得“马斯克”式的精明果决。
傻柱转身在床头的褥子下翻出一摞黄绿色的薄纸。
这纸的质地比后世农村大集上卖油条垫手的草纸还削薄。
纸中各类斑斑点点的杂质,色儿都不匀。
他原本穿越前,家里最重要的战略储备物资就是抽纸。
抽纸的要求倒也不高:无荧光、不漂白、不染色、无添加,1%原生竹浆纤维,三层叠加超大码就凑凑活活能用。
小到擦嘴、擦手、擦pg,大到擦桌子、擦锅、擦灶台,全家四口人再怎么省,哪天都得嚯嚯一两包。
再看看如今手里捏着的一股霉味儿的黄草纸,不由得就是一通乱骂:“这孙子有钱贴寡妇,没钱擦pg!”
傻柱嘴里骂着脚却不停,急匆匆的出了门。
他凭着记忆走出中院过了前院,跨出四合院大门右转,院门一旁不远处就是几个相邻的四合院共用的新式厕所。
长方形进深的厕所外间是男厕门。
厕所侧墙和胡同院墙夹着的小道进去是女厕门。
男厕门前砌着堵矮墙,半挡着。
傻柱绕过矮墙,站在厕所门口,向内一看,立刻傻呆呆的愣住了。
厕所进口的内侧贴墙修了个不长的小便池,倒马桶图省事儿的人把各种粪便和尿液泼了半池子。
小便池站台上,各色不明液体混合着泥土,冻成了深浅不一的冰痂,滑腻腻的,根本无法站人。
厕所中间有条窄道一通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