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鬼沉树?(2 / 2)
但是虞幸显然不想在多说,卡洛斯便也沉默着,默默思索这其中的关键。
耳机里传来诗酒的声音,诗酒正在围观李爷和林做测算,换句话说,她简直像在捣乱。
直到李爷忍无可忍:“十九,闭个嘴。”
诗酒:“……哼。”
没了诗酒叭叭叭的干扰,很快,李爷和林就得出了结论。
这两人原本是坐在角落里的,他们一站起来,其他人的目光刷一下投过去。
“出来了,可以开始。”林神色淡淡的,看起来有些虚憔悴,扫视了一圈,目光在虞幸和卡洛斯的方向上停了一会儿,然后移开,“李爷会和你们说。”
李爷拍拍手:“都站起来,准备出发。”
众人重新整顿精神,眼睛发光。
“可以前进了!”
眼镜男走到李爷身边:“我打前阵吧。”
李爷摆摆手:“不用,这不是你擅长的,我来,你跟着。”
众人聚集过去,李爷眯着眼睛,手里拿着刚才做计算的纸,放在面前和实地对比。
然后,他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一脚踏在地上,往前跃了一大步,稳稳立在了地上。
虞幸眸光一闪,看到李爷脚下的地面和别处并无不同,但就是安全,没有触发任何机关。
“记住我的位置,待会儿一个个跟上。”李爷说完,又跃到了一个比较刁钻的位置。
眼镜男十分衷心,立刻跟上,站到了第一个点。
一共有七个点,最后一点位于棺椁处,也就是说,棺椁周围分布了六个点。
这些人跳跃能力都不差,就连尤妮卡都身手矫健,虞幸看了半天,觉得大概是这个世界的普通人普遍比现实中的人强上一些。
毕竟,连周庆海这种涉世未深的小青年都能拿着蒲团打活尸,还真能起到一定的攻击效果。
他心中暗暗记住这一点,然后落在最后一名,当他踩上第一个点的时候,李爷已经平安站到棺椁边了。
棺椁边安全区域大,几人一个接一个到了地方,没有一人失误。
虞幸最后到达,众人看着他,松了口气。
“北斗阵过来了,按照正常流程,这时候我们就可以走这里,直接去往墓宫深处。”李爷指着通向三扇大门中间那一扇的直线路径,手指分开,“贴墙走,就能进入左右两边。”
“那如果要开棺呢?”尤妮卡被分给了阿什保护,她就站在阿什左手边,探头打量棺材,手已经抬起来,看起来像是忍不住想去摸一摸了。
考古的职业病,看见文物就想拿小刷子刷一刷,
“诺,看棺尾。”李爷抬了抬下巴,“你去看看这棺尾有什么不同。”
尤妮卡小心地挪着步子,弯腰。
棺尾窄,整体的面积不大,上面雕刻着很奇怪的花纹,一幅一幅分割开来依次排列,有点像是在叙事。
“很有研究价值!”尤妮卡十分兴奋。
“看门鬼所在的棺材得刻上墓主人的部分生平和特征,这样才能完成一个隐性契约,让看门鬼为墓主人看着墓门。”张叔对这个也很感兴趣,他仔细看了一遍,嘴里念念有词,“画的东西还真挺特殊呢……这是什么,树?”
树?
虞幸脑海中某根神经被触动,他悄悄挤开围在那里的眼镜男,将花纹全貌印入眼中。
花纹基本上被灰尘覆盖,李爷已经把灰尘拂开,饶是如此,看起来依然有些模糊。
但是大体的东西已经可以看出来了。
第一个花纹,是一个人在种树,女人坐在地上看着种树的人。
第二个花纹是一个人跪在女人面前,女人将那人的双手砍下。
第三个花纹,什么人也没有,仅仅有一棵枝繁叶茂,挂满人头的大树。树下还刻着一条条手臂,仿佛从地狱里伸出,无助而又充满渴望地向上伸着。
第四个花纹,是一个没有手臂的人站在棺材边,女人用刀砍下了他的头。
女人……树……人头……
虞幸脑海中,一座座镶嵌在崖壁上的棺材画面一闪而过,等他试图抓住时,脑子里就像被人蒙了一层布,怎么也找不到刚才的记忆了。
“我一定见过或者听过这个女人和树的事情。”他心里笃定,随即注意力转移到花纹上古怪的大树上。
花纹粗糙,其实上头的画面很多都需要连蒙带猜,但是那棵树上传来的阴暗情感和无与伦比的恐惧感却连粗糙的线条都无法隔断。
“这女人就是妖道了。”张叔沉声道,“早听闻,一千多年前,妖道横空出世,为祸一方,乱人纲伦,挑起战事,当时的诸侯王们四处通缉她,其中一位曾将她斩首示众,头颅挂在城墙上,四十九日未曾取下。”
“不会吧,然后呢?”阿什就像在听神话故事。
“然后?头颅不翼而飞,人心惶惶,君主震怒,大力搜查盗取头颅的人,不知为何手段残暴,引发百姓强烈不满。很快,邻国攻打,君主增收赋税,百姓怨声载道,纷纷唾弃君主,这个国家甚至没能坚持三个月,就此覆灭。”
李爷接上了话,笑了笑:“最有趣的还在后头,攻下这个国家的君主为了炫耀自己的国家骁勇善战,也为了安抚哀怨的百姓,将失败的君主砍了头,也挂在城墙上,七七四十九天。到最后一天的时候,没人碰那颗头,那颗头自己掉落下去,被一辆路过的马车碾得稀碎。”
“那君主砍了妖道的头,自己就被砍了头,他挂了妖道四十九天,自己也被挂了四十九天。”尤妮卡惊叹,“一切都是妖道头颅消失后开始的,你刚才说,不知道为什么,原来的君主变得手段残暴了起来?”
“没错,在历史上,那位君主原是一个明君,以一己之力打下江山,建国封侯,可妖道头颅一丢,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张叔指指棺尾的花纹,“个中缘由,恐怕还得和这棵树有关。”
李爷默了半晌,有点不确定地说:“老张,你看这棵树,像不像传说中的……鬼沉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