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余悸回响（1 / 1）

“阿姨，我去面试了”，罗祐落荒而逃，实在遭不住女方家长的问候，特别是自己还借宿了一晚。兰母兰父收拾着吃过早饭桌子，笑着送别道“慢走啊”。

兰素看到父母把罗祐送走后，心里不禁有些发慌。昨天罗祐陪自己到半夜，而那蛇虫钻入体内之后一直没有动静。罗祐本想继续陪着却被兰素婉拒，兰素劝他早睡。兰素大大方方地抬起右手臂，向罗祐摆出挥拳的姿态威胁他去睡觉，惹得罗佑一阵笑。罗祐关门前说道，“事情有变一定叫我”，随后去了兰母刚收拾完不久的空房间休息。

兰素乱想了许多，竟感到有些肌饿。明明兰母的早饭一如既往，是刚好能填饱兰素的胃口的量。“或许是昨天太累了。”兰素心想，她亲自下厨，做了些混沌来吃。

兰素回到了自己的闺房，跳到大床上，坐起来，又躺下，环视着四周熟悉的环境。一个衣柜如新，衣服摆放有序，衣柜里不少英姿飒爽的中性衣服；倒也有几件漂亮裙装，她昨天就是穿的其中一件短袖连衣裙。一张木质书桌无尘，书桌上有不少闲书、工具书和教育学的书；闲书颇新，教育学书籍很多书页却发皱发卷。一张大床躺得舒适，蓝色的床单褶皱似海浪，被子叠得四方，能让兰素回忆起军训教练口中差一点到标准的豆腐块儿，平常被子叠得不似这般整洁，今这或许是罗祐来过的缘故（痕迹。床尾上还有一些毛绒玩偶，颠三倒四的，小熊倒立着放着，似乎很少被宠幸。

“祐，他到我房间来，也不多说两句……会不会觉得我没有女人味？”

兰素很快收回了念头，如往常一样点开手机，网上仍有一些碎尸杀人案在流传，古怪得很。扫了几眼，关掉推送，开始忙烦人的学校事务，真是叫人假期也不消停。

兰素吃过午饭便上床睡了。

“失败了……失败了……好可惜……好可惜……”

兰素自午睡中惊醒，大口大口的喘息，似是做了什么噩梦。回过神来已经太阳西斜，又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心中莫名一顿乱。拾掇好自己的情绪，兰素打扮好自己，挎上包，准备逛街去，她发现电脑开着，随手把电脑关机。兰素感到有点疑惑，“今天我碰电脑来吗？”她莫名很渴望看到罗佑的身影，内心泛起波澜，“罗佑那家伙应该面试完了吧，到时候看他能给我一个什么交代。”

罗祐在走廊外坐着，老定神在地观察着众生相，他觉得面试就像演戏，既然他现在有了演戏的觉悟，那他就一定是舞台上最闪亮的星。

“第13号，罗佑，来了吗？”负责接待未来老师的工作人员喊道。

“辛苦了，兄弟。”

罗佑一紧张，就喜欢向别人搭话。

“多少还是有点紧张的。”，罗佑攥紧拳头。事关要紧的饭碗，况且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观点，录取结果受人的主观意愿影响很大。这不像学习，不是罗佑做好自己就能绝对确定成果的事。来这面试的人多少都有两把刷子，对于做好自己这件事都有心得。罗祐已经说出去大话了，万一兑现不了，实在会丧了男人的面子。他先是想到，两人一见面兰丫头就会调笑自己，随后转念一想，兰素更可能会认真地安慰自己，等创伤期过了，她才会笑谈我的糗事。想到这儿，罗祐觉得男人的面子丢点儿，也无所谓了。

罗祐面试完后向着一家老店慢腾腾地走，这条路他很熟悉，虽然达不到闭上眼睛也能走的程度。若是在罗祐求学的城市，每次出门他必然要用上导航。

如果时间充裕，罗祐喜欢走路或骑车，可以胡思乱想，任思维驰骋在过去，现在和未来。拥抱一种时间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或许是视野开阔，能随时把世界一览无遗，景色流动缓慢仿佛时间也停滞了。

“儿子，当个老师好啊，铁饭碗，你可算想通了，早点落下根来，谈个对象，爸妈还年轻，可以帮你看孙子……”

“你那离家也不远，记得多回来，你爸今天烧的五花肉可香了……”

昨天罗祐在兰素家，罗母给儿子打来电话，罗祐正躺着人家兰素家的床上心猿意马呢。

罗祐孤身在外，切身经历社会后，现在的他不似往常，再静下心来，很少再整人类文明的虚词，很少再想宇宙维度的生灭，反而是一些自己轻视许久的大白话在脑子打转，挥之不去，在空阔的无垠记忆海中直杵在这儿，像山岳一样填补了平原的乏缺，很土味也很厚重。

“兰素，那边怎么样了？”

“昨天我有些关心则乱，把她勒得很疼，等再见面小小地道个歉吧。”

罗祐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