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男人四大铁（1 / 2）

男人关系四大铁：

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piao过chang。前三个都好理解，唯独这第四个不好理解。为啥两个并不不熟悉的人，在酒精的作用下，在暗夜来到这种地方花几个钱儿，买点下半身激爽，就会变成好朋友了呢？

我实在不理解。我被一个女人领着，穿过一个特别黑的走廊，黑得几乎看不清路，如果不是在走廊的尽头亮着一盏小灯，有那么点微光，我甚至怀疑我是走到了屋外。因为脚下的地板是冰凉冰凉的。领着我的这个女人刚才在休息大厅的椅子上主动走过来，先是和武彬打了一个招呼，然后武彬对着她的耳朵讲了几句，她就过来拉住了我的手，把我从椅子上拽起来。黑暗中，我看不清她的长相，也没有听清她的声音。只是觉得她的手还算是软软的。

武彬嘻笑着对我说了一句：好好玩啊兄弟黑暗中传来一阵轻笑。不知道是她在笑，还是武彬身边的那个人在笑。

走到走廊的尽头时，女人推开了黑暗中的一扇门，门推开以后，屋子里是更黑的黑暗。女人走到里面，在黑暗中摸索着什么么，同时对我说了一声：把门关上吧。我关上门，走廊里原本就不多的微光完全被隔在门外了。屋子里瞬间到了伸不见五指的程度。眼睛看不见，鼻子的嗅觉却分外发达了了起来，我闻见了空气中复杂的味道，那味道由烟味、女人的脂粉味还有廉价的安全套里那种油额脂的味道混合而成。

我在黑暗中呆立着，那女人仍旧在悉悉索索地做着什么，似乎是在脱衣服。黑暗中又传来女人的嘻笑或者嘲笑：你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啊

当我再回到那个黑乎乎的休息厅并且找到和武彬最开始坐着的那两个位置的时候，武彬已经坐在那里了。看见我走过来，有点羡慕地看着我说：到底是没结婚的小伙儿…时间就是长。接着又叹了一口气：唉！我岁数大啦，这要是放在前几年，我可是号称“十三郎”的～

我讪笑：其实我完事儿有一会儿了，聊天来着…

武彬笑了：咋的？还给做思想工作啊？来吧，歇会吧，新沏的茶水。

我在旁边的躺椅上躺下来，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生理释放之后的武彬变得冷静了一些，不再像刚才那样的话唠一般。我俩一边喝着水，一边聊天。武彬和我讲起从前在律所工作时，这种地方是不屑于来的。那时他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南塔的“豪华雨林”。这个地方我听说过，不算特别奢华，但是特点是服务周到，多种需求都可以在那里得到满足。甚至会有许多外国人入乡随俗地去那儿洗浴。当然根本目的并不是为了洗澡。

说到从前那些衣香鬓影的场景，武彬不免又叹了一口气，好像是为自己惋惜。

我有意叉开话题：今天这么晚回去，嫂子不会生气吗？

他大方承认：我离婚了，没有女人管。

我有点儿诧异：哦？那，有小孩儿吗？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刨根问底而不耐烦：有个女儿，上小学呢。跟我…她奶奶带着呢。

我俩又聊起老郑。我对他讲：老郑是我的好大哥，工作中我很多帮助…他笑嘻嘻打断我：我姐夫是个好人，就是没啥大本事，在厂子工作十几年下岗了，然后来到你们这个企业打工，一晃也干了这多年了。啥钱没挣着，要不是我当年挣得多，帮了他们两口子一下，动迁分了一套房子，连装修的钱都没有。

武彬说这些的时候我虽然看不清他脸上的得意表情，但是他的手在黑暗里轻轻拍着椅子的扶手，头也轻轻地晃着。

我明白，他和我说这些并不是要向我贬低他的姐夫老郑，而是要告诉我，自己从前多么地阔过。

我们俩又杂七杂八地聊了很多，大都是他在讲，我在听。我没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