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突破（2 / 2）
“如此这般，一旦突破炼灵境界，就比一般人拥有更加浑厚的灵力，这是优势。
“劣势在于：境界突破，本就是肉身的强横会卡住境界壁垒。经脉在不断压缩灵气、灵力时，过程漫长。一般人破镜好比夏蝉换壳，而先天贯通者好比破茧化蝶。”
“这样的话还是不突破为好。”
“诶，话不是这样说的。”三长老一脸餍足，“修行一事，九成靠自己，旁人不可做主；且突破讲究的一个契机。如今那小子以宫内大比为时限突破，那这就是他为自己找的‘契机’，于突破而言是好事。”
“那我这‘旁人’能做什么？”
“嗯，需准备平常人五倍量的灵石。”
“这么多。”
“哈哈，本不需要的，若是提前三月准备，以冲击小境界之法不断松动壁垒，便无需丝毫外力……”
“这……”
张兴心中腹诽：那你还建议我让他此时突破！
“哈哈哈……”似是看穿了双剑的内心，“做事都讲究个主次，突破自然是以心境为主，外力为次。两位尽管在旁辅助，不会出问题，灵石消耗过多，找院长便是。”
“既然如此，”张兴饮尽杯中灵酒，缓缓落杯，“那我就大胆去做了。”
次日清早，双剑堂封锁了内门，不对任何人开放。
众弟子心中明了，猜测是哪个核心弟子要突破了。
还是在平时修行的那片树林，陈启立静心打坐，不断吸收着一旁堆叠的标准上品灵石。
“一般贯通境圆满后突破境界要分三个步骤。一是身体积累足够多的灵力；二是灵泉质变；三是提炼自身灵力纯度。”
“贯通大圆满后，自身积累足够的灵力冲击灵泉壁垒，这需要一个长期的适应过程。好比一场暴雨过后，不仅会让一小潭水涨满，还会让涨满的水朝着地势底的地方流去。可如果象征外界灵力的暴雨停了，那象征灵泉的小水潭就无法继续流向四肢百骸，这样突破也就失败了。因此，不管发生什么，你只要拼命吸收灵石灵力即可，其余为师替你护着，不用担心太多灵力会导致爆体而亡。”
有这样的保证，陈启立自是无需顾忌，尽管此时吸收的灵力已然远超平时突破小境界的量，也仍在继续。
然而此时的灵泉好似铜墙铁壁般，丝毫也不能再接受灵力了。
怎么办？难道要放弃吗？
不，还是继续吧。想到师父的话，陈启立硬着头皮继续吸收灵力，逐渐感觉全身有一种奇妙的阻塞感，再继续，周身的血管已经暴起，仿佛下一秒就冲破皮肤……
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开始膨胀起来。
然而就算如此，他还是无法冲破壁垒。
可此时的他哪有有二条路可以选择？
他自觉此时的身体仿佛一个气球，继续吹气不一定炸，可如果现在释放灵力，就会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炸开。
那就再冲击一次，不行！
那就十次，百次！
随着陈启立本能般的往灵泉冲击着壁垒，终于在闭关的第三天有了一丝“溢出”的感觉。
接着是“流动”，向着一个自己全然不曾探索的地方流动着，歪歪扭扭，并不规则。
接着“溢出”的感觉逐渐被放大，然后“流动”的灵力越来越多。
顺着第一次流动的方向，灵泉溢出的灵力肆无忌惮地扩张着自己的地盘。
再接着，这样的扩张仿佛是一种号令，全身的灵力开始不断地朝着新的“地盘”涌去。
那就多流一点吧！
陈启立此时仿佛一个刚刚攻破城门的蛮族，此时已进城，便要在城中疯狂劫掠，发泄自己最本能的欲望——他以这样的心态，拼命地吸收眼前大堆的灵石……
在一旁护道的张兴则眼巴巴地看着眼前的灵石在以惊人的消耗速度变色。
“这、这、这……好像也不够啊。不管了，总之先供上，大不了真找院长报销。”
3个时辰后，灵石消耗终于缓下来了；再过半个时辰，陈启立已经无法再吸收任何灵石。
如此一来，突破的三步骤已经算是完成两步。
接下来无非是巩固境界，虽重要，却不似前两步那般让人有生死之患。
陈启立缓缓睁开双眼。许久不曾睁眼的他重新审视着这个世界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新的境界令其对世界似乎有了新的认知。
他默默打量着四周，体味着新的境界之下这个世界的差异。
怎么说呢？此前陈启立虽然知道灵气的存在，但并不能通过肉体明确的察觉。如今却是能了，尽管很容易忽视，但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灵气这么一种存在，像——非常淡的一层薄雾。
当然，这种感觉并非直接作用于视觉。
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陈启立像往常般使用“破”字诀，却敏感地察觉到了灵力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不对，还可以更精细些，有些地方没必要发力，有些灵力走向似乎在舍近求远，两指发力似乎更加顺畅……
咦，这是什么情况？
陈启立发现自己如今施展的“破”字诀有一丝淡蓝色彩。
“师父？”
“嗯，看样子你已经提炼了自身的灵气了？不愧是先天贯通。有色彩，就表明灵力的纯度高，这是掌握炼灵境实力的标准。往后你不断地提炼，颜色越深，境界就越高。”
说罢就像陈启立一般聚出一股深红色的灵力。
陈启立见状颇有一种绝学被其窥探的错愕与不爽。
可是自己并没有刻意提炼自身灵力啊？
或许是因为我破境后不断吸收灵气导致了灵气压缩得更加浓郁？
不管如何……
“带上吧。”张兴在他眼前晃动着一块浅绿色的玉饰。
陈启立有种刚拿筷子准备享受美食，就被轰下桌的感觉。
“带上它我能发挥几层实力？”
“这要看你自己了。还有几天时间，你再巩固一下境界，上限越高能调动的灵力自然越高。”
“好吧。”陈启立一脸无辜，“师父似乎有些生气？”
“你、说、呢——”大手抓着陈启立的脑袋，转向灵石残石堆。
“原、原来如此。”不会吧，把我卖了也还不起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