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8 谈判技巧(1 / 2)
上华。
李家大院内,某处不知名的别馆。
李泽天步伐轻盈地走在前面,而算上角、总身高恐怕超过两米五的羊角恶魔尤利娅,则忧心忡忡地跟在其身后。
这对组合走在这古色古香的院落里,看上去的确颇有违和。
“少爷,果然我还是陪您下去吧,那家伙很厉害、我怕情况有变。”
在那别馆的门口,尤利娅思量再三,还是开口劝道。而李泽天则一脸轻松地挥了挥手,婉拒了这个提议。
“不用不用,我与那位是老交情了。别看他上了年纪,但头脑还是一如往日的灵光呢,不会为了一时的意气,做出攻击我的傻事的。”
“可”
“尤利娅小姐,请您放心。”
一名女官模样的人从别馆内走出来,先是对李泽天行了个礼,然后朝着尤利娅解释道。
“那老魔头虽然厉害,但这里到底是李家大院,天底下比这里安全的地方屈指可数。还请尤利娅小姐先行休息,等待少爷的传唤吧。”
女官的话语毕恭毕敬,但却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她未必强过尤利娅,可若这个大恶魔敢在李家大院里我行我素,恐怕绝对会得不偿失。在这里,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卧虎藏龙。
而听了这番警告性质的话语,尤利娅也怔了一下,眼神中多少流露出三两分失落,然后屈膝半跪。
“抱歉,少爷,是我僭越了”
“哪里哪里,别这么紧张,尤利娅。你的神经紧绷过头了吧;把这里当做自己家先住下,好好地去放松一下吧,我把事情办完便去找你!”
拍了拍尤利娅的肩膀,李泽天先一步进入了别馆,而那女官则紧随其后。
“清明,那老东西在下面还安分吗?”
“回少爷,他最近在那里除了吃斋念佛外,就没干过其他事情了。”
被唤作“清明”的女官在李泽天侧后方回道。
“啊、对了,前些日子他要求给那监牢里配一台电视,您也允了。除此之外似乎再无什么特别之处。”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别馆的地下室。
这里既无钢筋铁索,也没重重封印;仅仅是打开了一扇民用防盗门后,两人便来到了一个相对黑暗的空间内。
是一间普通的地下室。
把这里当做牢房,去关犯人多少有些草率。
就仿佛关押犯人之前,就确定他绝不会逃跑一样。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黑暗中,电视的液晶屏幕尤为明亮,里面则播放着又臭又长的三流电视剧;李泽天朗声一笑,走上前去。
“哈哈、看来法师您的修为还不到家啊。仅仅是在这地下室里吃斋念佛不到半年,就感到苦闷,要用这现代工业的产物去解闷了。”
没错,此人正是当日上华机场一斩,被胡玉儿迫断一条手臂,后行踪不明的凌绝法师!
他之所以会在李家,也并非是李家去拿的人,而是凌绝“主动自首”;这老和尚狡猾得很,知道当日自断一臂的情况下,继续往外逃窜难说能瞒过圣人状态胡玉儿的感知。
唯有这李家大院,才是能保他周全的地方!
“李少爷此言差矣,贫僧不修苦行,悟了那大道之后便日夜享乐;如今倘若回去静心吃斋念佛,过那粗茶淡饭的日子,才是断了自己的修为。”
“到底是法师您,寄人篱下说话还能如此章法分明,平心而论,如果位置互换我没法这般镇定。晚辈,打心底里佩服!”
说着,李泽天拿了个蒲团,盘腿坐在凌绝法师旁边。
“既然法师的头脑这般灵敏,想必晚辈这次所求之事,您也早就已经猜到了吧。”
“少爷,您手下高手如云,又何必找我这个目不能视、腿不能行、还被胡玉儿逼得自断一臂的老人出马呢。”
显然,凌绝法师猜到了李泽天的此行的用意。
他想找老和尚,去对付胡玉儿。
“法师,难道不想报那断臂之仇?”
“想!”
“那为何如此推三阻四?”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哈——
李泽天先是低声一笑,然后站起身来摇了摇头。
“贵在有自知之明,哎法师啊法师看来您当真是老了啊。那日胡玉儿依靠弥的力量,强行提升到圣人境界,您都有机会脱身。如今她已经被弥反噬,您却怕了?难道,那日一败,法师您就打心底里认定了自己不如胡玉儿这么一个小辈了吗?”
“非也。”
如今,那凌绝法师盘膝而坐,双目紧闭,反倒有了一副得道高僧的做派,像是东海石佛一般巍然不动,任凭李泽天如何劝进也听不去半个标点。
“李少爷,我所说的自知之明,并非妄自菲薄。如今的我去战那被弥侵蚀、心性不定的胡玉儿,自然有所胜算。且不说今日,哪怕当时在上华机场,我若全力以赴,也未必就会败北。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依靠外力登上去的圣人罢了。”
这番话,李泽天深以为然。
凌绝法师的实力深不可测,却很少显山露水,尤其是需要死斗才能拿下的局面,他宁可认输也不会全力以赴。
这便是这家伙的性格,也是他的“致胜”之道。
“但是,李少爷。我虽有一定信心去战那妖狐,可您看上去却没什么信心呐。”
“哦?法师何出此言?”
“李少爷您先派了陆家那对小鬼前往,又让他们带上了周白上仙所赐的天墓大灵,甚至还派了那个可以停止时间的狙击手x。这般阵容已经是绰绰有余,如今由来劝老夫前往哼哼、难道不是没有信心吗?”
诚如凌绝法师所言,李泽天用人方面很有一手,能够将正确的棋子放在正确的位置上。
这次他派往妖怪列车的部署,怎么看都有些过度了
“而唯一能解释您这般谨慎的理由,那便是车上所要对付的高手,绝不止胡玉儿一人!”
“哈哈、还真是瞒不过法师您的眼睛,我这部署都被猜的一干二净了。”
“少爷谬赞,老东西我只是怕死罢了。人老了之后总会格外小心,尤其是一个又老又瞎的家伙。”
然而,没有留下太多插科打诨的余地,李泽天继续问道。
“如果我把真正需要法师您出马、去对付的人说出来,您可否愿意动身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