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9 另一段旅途(1 / 2)
历下城,姜别宅邸。
“嗯不可。”
从那架极为夸张的天文望远镜上下来后,冯双劫神情凝重地冲着众人说道。
“血月已经遮蔽了所有的星象,穹顶无光,想要借着观星来窥探如今东京内部的消息,难如登天呐”
此话一出,坐下的众多义士也纷纷垂头丧气。
自年关后,由于李泽天锋芒毕露,整个历下城的里侧世界空前地团结;不论是之前在龙宫街里做买卖的江湖好汉,还是分散在城中的散修,亦或是姜家的人此时都沆瀣一气如临大敌。自然,其中领头的是妖怪办的人,而后面撑场子的则是姜别这个历下城的土皇帝。
“冯老先生,大家,我回来了”
同时,王尧也满面愁容地从门外进来;虽然还未开口,但那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他也不打算多吊众人的胃口,直言道。
“抱歉,怪我的能力不足,上华的那帮人并不打算给予什么实质性的帮助,只说能提供一些‘技术指导’。”
血月降临在东瀛,整个关东地区都被笼罩其中,前去那里探查的胡玉儿和李雪雁也被困其中;历下城留守的众人自然是想要把她们两个救出来,可惜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什么?!那是什么狗屁答复!还技术指导,是想派个吃白饭的过来对我们指指点点吗?!”
有个暴脾气的年轻人当场拍案而起,看上去是马庸的手下。这人刚一开口,徐明便迅速拉住了他,严厉地说到。
“你现在犯什么混?!这是王小哥的错吗?”
“我我当然没有怪罪王小哥的意思啊!我只是气不过那群缩头乌龟!我哎算了”
那莽撞的年轻人上去跟王尧陪了个礼,后者自然也知道对方急切的心情,完全没有追究的意思。然而,有一个事实不得不承认——压抑的气氛正在蔓延,大家都渐渐地开始认为救胡玉儿她们两个出来,是件不可能的事了。
一旦人心散了,到时王尧只有身边寥寥数人,更加束手无策;他的大脑开始迅速地运转起来,思考如果是胡玉儿的话现在会怎么做;毕竟那狐狸别的本事没有,服众的法子一套有一套。
“冯老先生!”
突然,在这压抑到极点的气氛里,王尧故意提高了嗓门,响亮地问道。
“哦?王尧小友,有什么事啊?”
正了正自己的眼镜,这个论智谋比胡玉儿只高不低的老家伙一眼就看穿了王尧的用意,但也很配合地跟他演起了这出双簧。
“冯老先生,那东瀛上空的红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连您也没办法吗?”
在座的众人里,阿琳的身子尚未恢复,故而以冯双劫的实力为最;若这位都直言没有办法,那么大家肯定信心大减。被王尧这么一问,冯双劫也意味悠长地笑了两声,答道。
“嗯那东瀛上空的红月,冯某不才也难以断定是何妖物,但是若根据典籍记载,倒是与传说中的‘间隙之魔’有几分相似。”
走到众人面前,这个见过无数大场面的老家伙不慌不忙,用抑扬顿挫地声音高声讲到。
“这魔物不同寻常,并无实体,存在与否都要画上个问号。从古至今,有关其出现的记载也不过寥寥数次;不过是血月升起、血月落,其笼罩过的地方不见半点损坏的痕迹,但活物却全部消逝于无形。整个过程、长的七八天,短的三五天;虽然恐怖,但比起那些名声响亮的祸妖造成的危害,倒也不见得有超越多少。”
诚如冯双劫所说,这间隙之魔听上去耸人听闻,但却不是个长期危害人间的家伙。它比起传统意义上的妖魔,更像是千年一遇的天灾;来去匆匆,置之不理也许才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据我所知,那没有实体的间隙之魔若想要降临,则必须依凭在一个‘非常之人’的身上。那被附身之人在被同化后,便会被间隙之魔拉去它所在的世界,而这红月降世的那三五天,则是被夹在两世之间的混沌时刻。被依凭这非人非魔,那闻所未闻的异界也会短暂地降临于现世。”
话说到这,阿琳也多少闻到了一些醍醐味。
倘若那红月只会持续三五天,那针对将胡玉儿和李雪雁的营救行动已然刻不容缓。更重要的是,冯双劫既然对于这红月异像如此熟悉,肯定还有法子攥在手里没说出来。
“冯先生,您是有办法的吧!现在已经没时间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困在里面!如果有什么能做的”
“圣女,稍安勿躁。”
一抬手,打断了阿琳的话,冯双劫继续说道。
“虽然这法子的确是有,但我冯某人想来以‘权衡’著称;我若将这法子说出来,成功几率万中无一,还会白白搭上无辜性命;那二位身陷囹圄,只能自求多福了。”
“冯双劫,你这是什么意思?!”
台下,一名男性拍案而起。那人王尧刚好认识,是当时在泉街被胡玉儿教训过的钳子哥。当天胡玉儿和王尧一起闯到他家里面,大闹了一番,这钳子哥的乌克兰老婆还在两人走时送了一张挂毯。
而听闻这叫骂声后,冯双劫倒不惊不恼,反倒是一脸笑意地凑了过去开口道。
“哟、这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不就是泉街的张小乾先生吗?我听说您之前就不太老实,对胡小姐阳奉阴违,不按照她定的规章办事,挨了不少好打。如今,怎么又莫名仗义起来了?”
被揭了短,钳子哥自然一脸红,但却又转而说到。
“你这老东西,少拿些陈麻烂谷子攻击我!确实,我跟胡玉儿发生过不少矛盾,那狐狸也让我在兄弟面前丢了无数面子。但说一千到一万,咱们在泉街上做营生的人,最后还都得仰仗她的庇护。我不按照她的规章办事,赚到了是我本是,被逮到了我也甘愿受罚,一码归一码,就事论事而已。”
这钳子哥倒是拎得清,爱憎分明;而冯双劫则又是一笑,道。
“张先生您虽然嘴上说的头头是道,可我怕到时将那法子一公布出来,就闻风丧胆了啊。毕竟是为财而来的,想要指望您干豁出性命的事情,恐怕”
“恐怕什么?!嘿、冯双劫你这老东西平日里就阴阳怪气的,看不起我们泉街的汉子不成?在我看来,你也就是手里没法子了,在这里装神弄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