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 田忌赛马(1 / 2)
“衰仔们集合啦!”
脚下的高跟鞋踩的走廊铿锵作响,胡玉儿先下一场后,也在那来自天南地北的众多大能前走的虎虎生风。在其身侧,左边是沈应鸿,右边则是小伍,身后跟着甲楼的众多弟子,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来到这琉璃林中属于他们的休息室,拒绝了所有采访。
砰——
门一关,汗一抹。胡玉儿看着在屋内早已等候多时的其他友善势力,点了点头,却又皱了皱眉。清了两声嗓子,这狐狸开口道。
“诸位、今日能来此议事,我敬你们是识大体的好汉。那英国人要来引渡露娜·帕拉蒂尔,这事儿往小了说,是让里侧世界重心南移,搅乱这千年未有之变局。往大了说,那是丢了我们神州乃至整个东方世界的脸面,故而此战有胜无败!”
说着,胡玉儿向前一步,将一打文书拍在桌上,继续说道。
“我已经跟上华周边的螺丝厂签订了协议,如若此战败北,我胡玉儿将带头进厂,月薪三千、朝八晚十、没有五险一金;届时整个甲楼全部请辞,以作谢罪。”
将诚意摆出后,胡玉儿话锋一转又说道。
“然、那帕拉蒂尔家的圣女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怕大家笑话,当年在学院赛我我跟那个奶牛、咳咳我跟维罗妮卡打擂台,十年十次、只赢了三场。”
这话一出,屋内的“志士”一片哗然。他们大都是地方豪强,有人亦有妖,甚至不少曾经被胡玉儿教训过,知道她的厉害。
别看这狐狸平日散漫,但真论实力可一点都不含糊,整个上华能稳吃她的不超过五人;再加上前些日子有传闻,胡玉儿曾一度步入那圣人境地,虽无确凿证明但当日历下城确实风云色变、其地脉也繁流涌动,恐怕不是空穴来风。这样一个得号月海咏冰真君的大妖,居然在对上帕拉蒂尔家圣女的时候输多赢少,着实令人有些在意。
当然,胡玉儿可不会没有由来的就说些丧气话,这手先抑后扬自然有她的目的所在。
耳朵一抖,小手一招,这狐狸又得意地说道。
“不过,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堡垒,阿琳嗯,维罗妮卡虽然善战,但其实脑子不太好使。啊、当然啦,不是像李雪雁那种弱智啊,维罗妮卡的思路比较耿直,是典型的单线程生物。如今我们已经先下一城,只要略施小计便能轻松取胜!”
然而,这下面还有当天参加了东城广场那次行动的人,大家都知道胡玉儿越是自信的事儿就越容易黄,便有人不禁跳出来问道。
“妖仙,您这‘略施小计’,真的靠谱吗?别的不说,如今那总负责人张老爷子亲自做裁判,您在他眼皮底下动手脚,我感觉这事儿难呐。哪怕妖仙您是老爷子的得意门生,可他的脾气您也知道,见不得一点不干净,若妖仙您暗中使绊子,张老爷子发现后肯定大义灭亲。”
被戳到痛处,胡玉儿也挑了挑眉,挥手到。
“那老东西不分轻重缓急,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今天我还真就跟他干上了。这上华论武结束,我也将彻底淡出圈内,可一想到身后还有无数师弟师妹,他们羽翼还未丰满;若是输了这场论武,在外、我们神州颜面尽失去,在内、里侧世界中心南移。我胡玉儿虽然能够保得一人周全,但却成了阻碍后生发展的罪人。如此期待负在双肩之上,与那老东西正面叫叫板又有何惧?”
这一番义正言辞的演讲后,屋内的人无不群情激愤、每个都争相要为这比赛出一份力;唯独胡玉儿旁边的沈应鸿脸色煞白,小声说道。
“师姐在外人面前这么说师父,不太好吧。虽然他老人家的确有不知变通的地方,但总得来说还是”
“嗨、怕什么,我这还算嘴下留情了呢。老家伙要真的横,直接强硬点给那几个英国人一碗闭门羹,不承认这个狗屁论武,还用得着我亲自出马来解决这破事儿?说到底还是又想要面子又想要里子,他那点儿心思我能不懂?”
听了这话,沈应鸿的脸色更白了;胡玉儿也注意到了这奇怪的地方,瞬间悟到了什么,可惜为时已晚。
那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卷中,半山腰上有一牧羊人,背身而坐。当胡玉儿将目光投去时,那牧羊人也随之转身,悠然问道。
“你这愚徒,还能猜到为师的心思?才离家几年,就这么有能耐了?”
背后说自己师父坏话被当场抓包,胡玉儿尾巴上的毛都炸了。但毕竟这狐狸有着丰富的“作案经验”,当年还在道观里的时候就每天跟自己师父作对,她经过了最初的慌张后迅速调整了心态,叉腰说到。
“怎么了嘛怎么了嘛,在你面前我就不敢说咯?我问你,要是这次我们真的输了,你还真打算让那群英国佬把露娜·帕拉蒂尔带回去?在历下犯得事儿,我手下鸟哥带头抓的人,露娜还很可能和狼群组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么一个重犯居然让英国的教廷审,就因为她有帕拉蒂尔的血统,那么我们上华的颜面何存?”
“嘿、你这狐狸,上官先生什么时候成你的手下了。他名义上好歹是你上司!”
“那你都说是‘名义’上咯,实际如何大家又不是不知道,你让鸟哥来调遣我他也不愿意啊。”
看着这师徒俩又吵起来了,沈应鸿也一捂脸,开始深感这世界之魔幻;当初在道观里隔三差五就会上演的戏码,如今多年之后居然在琉璃林里进行了一次大型复刻,真是天道好轮回。
然而,胡玉儿脸皮厚,张老爷子却要面子;说到激动处,这画卷里的老人也一挥手,大喝道。
“家丑不外扬,你这愚徒,给我过来!”
“来就来,我怕你啊!”
胡玉儿飞身一跃,直接跳入画卷之中,那看热闹的众人虽然面不改色,但却心中大感遗憾。就看着那画中的师徒二人缓缓走到那山峦的另一侧,消失了踪影。
毕竟画是平的,走到山背后、除非其他人也进入画中世界,否则便窥探不到半点消息。
“呼真是,吓我一跳。”
长舒一口气,胡玉儿继续说道。
“我说、老家伙,你来视察就视察,有必要弄得这么鬼鬼祟祟吗。起码事先通知我一声吧。”
“为师是这年终论武的裁判,比赛还没结束就来找你,难道是要落人话柄吗?”
张老爷子见没外人了,口气也不再像刚才那么硬;毕竟他当初最宠的就是这胡玉儿,她犯点小事儿张老爷子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如今琉璃林的年终论武也算是里侧世界中的大事儿了,如果胡玉儿真打算使些场外手段,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这位老爷子也并非像看上去那般不知变通,如果他真的铁面无私,也不会把胡玉儿拉到画卷之中;今天这番“密谈”,充其量是想要通通气。潜台词便是,“只要不是太过分,那就依你的法子去做吧”。
“说吧,你拉这么多人,大张旗鼓的到这琉璃林来开临时会议,到底打算搞什么名堂?”
张老爷子的声音虽然冷,但显然是含着几分关切的;他生怕胡玉儿做得太过,受到之前树敌的攻击。毕竟那永夜都市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再加上更久之前想要搬到胡玉儿的人也不在少数。
而另一边,看到师父还是关心自己的,胡玉儿也露出了一副坏笑,抖了抖耳朵靠了过去,揶揄道。
“怎么啦,师父您不是最见不得台面下的手段吗,如今听您这口气,似乎又能有所通融了?”
这狐狸那贱贱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会手痒,更何况是作为她师父的张老爷子;后者不由分说的就往那凑过来的脑袋上给了一判头,胡玉儿也应声“嗷”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