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回宗准备(1 / 2)
徐广白十分茫然地接过那本书,看向仍在深呼吸的清源:“这书……”
“此书中教的都是最高深的符阵,”清源又重复了一遍,“我给你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你若是不能通晓其中阵法,你就另请他人教你吧!”
此时的猴孩子徐广白总算是知道这次自己的师尊是动真格的了,难得的有些慌了:“师尊……我……”
清源被徐广白气得脑瓜仁儿生疼,但凡徐广白能记得住一个字,清源都不至于这么生气,但是徐广白明显是一个字也学不进去,他也不是笨,只是单纯的不想学。
这样的学生才是最让老师头疼的。
清源觉得自己还是对徐广白的情况太过乐观了:“你也不笨,为何就是不学,以后你终归是要自己修炼,以后的路是要自己走,连个字都不认得,换成高深的,没有图的书,你是不学了吗!”
徐广白低着头也不说话,清源现在看着他就头疼,挥挥手让他下去:“跟你说了这么多遍丝毫不见效果,你真是……”清源的手指着徐广白,指尖气得直颤,却想了半天也不忍骂得太重,“顽劣不堪!”
“回去收收东西,咱们晚上出发回宗门,”清源此时看见徐广白甚至是想揍他一顿让他涨涨记性,瞪了徐广白几眼都险些从椅子上站起来了,最终还是强迫自己又坐了下来,“你扔在桌子上的那些个字帖,通通都给我捡回来收好!”
我收的……我收的……
退不了货……退不了货……
为何退不了货!
清源越想越气:“出去,今日之内别让我再见到你!”
“是!”
徐广白本也是越躲越远,此时距离门口也仅剩几步了,听见让他走后双腿就是一错,飞快冲出了屋子。
出门正要转弯回厢房时正好看见了还在窗边偷听的纪茗昭。
清溪和付晓到底是没来一起看热闹,清溪一是不想看见师弟挨骂,二是她容易被师尊发现,更怕到时候和师弟一同挨骂。
而付晓则是压根没睡醒,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纪茗昭不一样,她本就无法被人所感知,听起墙角来可以说是肆无忌惮、无法无天、无人能阻止此人令人发指之恶行。
且阳火符只是能让此世间的人看见纪茗昭,但只要视线遮挡,此世间的人仍是感知不到纪茗昭。
若是清源知道纪茗昭就在窗外,出于给徐广白留些面子的心理许是能对徐广白罚得轻些。
只是,没有如果。
此时的徐广白在必经的窗前一眼便看见蹲在窗外的纪茗昭。
“你……唔!”
纪茗昭一把将徐广白的嘴捂上,将他拖出厢房外。
“听说你受罚了?”纪茗昭看着徐广白,笑得是见牙不见眼。
徐广白白了纪茗昭一眼,有些不愿面对全程目睹自己挨骂的纪茗昭:“……多事。”
纪茗昭的笑容忍不住扩大,若不是脸的面积影响发挥,此时她的嘴角应当在后脑勺上,她忍了又忍,才总算是勉强将嘴角降了下来。
“你学习要用功些了。”
徐广白抬头看了纪茗昭一眼,复又低下头:“……还用你说。”
玩笑归玩笑,纪茗昭自然知道徐广白的问题有多严重,清源的要求不高,甚至只是要求徐广白识个字徐广白都做不到,这要搁纪茗昭生活的地方,单单是学一个语文那是做梦都能笑醒的程度。
也就庆幸徐广白生活在好世界了,就以他目前的学习水平小学都毕不了业。
“跟你说正经的,你真的要好好学习了,”纪茗昭对徐广白这文盲十分担忧,她将手放在徐广白的头上有些忧心的轻轻揉了揉,心里想着也不知开蒙太晚是不是影响了智力……这怎么干学也不见有成果,“不然你以后怎么办……”
徐广白没有躲开纪茗昭的手,他此时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其实从未认真想过以后的路,他做事全凭心情,心情好了学两天,心情不好,也就撂挑子不干。
任凭你嘴皮子磨破,老子巍然不动。
纪茗昭想了想,总觉得应该要跟徐广白谈谈心了,便蹲··下··身,用手简单抹了两把地面,随后便在地上盘腿坐下,还拍了拍旁边的地面:“坐。”
徐广白看了眼纪茗昭,有些犹豫地在纪茗昭身边坐下。
纪茗昭看着院中被四方的墙围起来的天,那天蓝得好似假的一般,云在天边流动,在空中画出片片波浪。
“你看这天,”纪茗昭盘着腿仰着脸,像是村东头晒太阳的老太太,“多蓝,蓝得像假的。”
徐广白捏不准纪茗昭的意思,看了纪茗昭一眼,发现她确实是在晒太阳,没有丝毫要责备他的意思后,便总算放下心来,跟着一起抬头看着天空。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看向天空,看着天上的云流过,看着空中的鸟飞过,直到徐广白那颗忐忑的心逐渐放松下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纪茗昭问道。
徐广白抿了抿嘴,纪茗昭不是第一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每一次被如此提问,徐广白都很抗拒这个问题,他以往的生活告诉他,他的人生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论是从前,还是现在。
他不知道以后的路该如何走,甚至也不愿想,既然人生并不握在自己手中,那想,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你怎么想的?”纪茗昭见徐广白半天没有回答自己,便又问了一遍。
“……完成我的宿命。”也许是问的人是纪茗昭,这次徐广白最算没有用愤怒与之对抗,而是认真回答了纪茗昭的问题。
“那完成之后呢?”纪茗昭又问道。
徐广白看了眼纪茗昭,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纪茗昭知道,徐广白可能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你想想,”纪茗昭看向徐广白,眼神中满是鼓励,“就想想。”
徐广白低着头,沉默地坐在地上,也不知是在想,还是什么都没想。
纪茗昭很是有耐心,徐广白不说,纪茗昭就这么等着,等着徐广白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