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无回谷 (十八)(2 / 2)
“我看到他头发了……”六子被金钱冲昏的头脑仍是未清醒,仍是想拼着最后那股子冲劲儿把玉像后的宁志抓出来,“再等一会儿……”
咔!
此时阴沉的天上突然又降下一道细长的暗紫色天雷,顺着正殿的柱子径直劈在正殿的地面上,将正殿供桌前地面铺设的厚重青砖硬是劈开一道口子。
“玄天大仙发威啦!”其余的家丁平日里连个假修士都是难见,几时见过这等天雷降惩的场面,都吓得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怪叫,猛地打开正殿大门朝门外冲去。
六子也被这场面吓得魂不附体,连滚带爬地从供桌上跌落下来,一句疼都来不及喊便四肢着地踉跄几步,跟着其余家丁一同朝门外急奔而去。
宁志虽说闭上了眼睛但耳朵却还是好使的,自然听见那群家丁离开的声音,只是他疑心有诈,便又在后面躲了一会儿才敢把脑袋从玉像后伸出来查看情况。
真的都走了!祖师爷显灵救命啦!
宁志猛地从玉像身后站起来,三两步从供桌上下来,涕泪流得满脸地对着那玄天尊者的玉像是又跪又磕,不过几下便把额头磕出了血印来。
徐广白有些嫌弃地转过身去打坐,不再理会跪地痛哭不止的宁志。
方才那一道雷又将他好不容易吸取的阴气抽了个精光,脸色便又是白了几分,但比之前一点也不能动的状态要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他边调息边内窥经脉,先前在石冲镇差点要了他小命的阴气通过物理扩宽,让他的经脉比先前要宽阔上一倍有余,要是把徐广白的经脉比作河道,那他原先的经脉就是溪流,而被石冲镇的阴气物理加宽后的经脉宽阔得如一条小河。
河道宽阔有余而河水却不多,空有河床却无水,只剩干裂皲裂的河床随着阴气的抽出抽着筋儿的疼。
他娘的,真疼,死一回都没这么疼的!
徐广白用余光扫着还在玉像前跪拜的宁志,有些看不下眼地转过头去,闭上眼接着入定,强忍疼痛放开周身气脉吸进尚城内越来越浓郁的阴气,他对石冲镇不受控的阴气还是有些阴影,因此一次只敢放开一个气脉,在确定这里的阴气不咬人之后,才关上正殿大门后放心地在宁志面前入了定。
这一坐,便是黄昏将至。
夕阳的余晖在天边点了一把火,烧得入眼便是血一般的红,徐广白从入定中缓缓转醒。
一旁的宁志哭累了枕着蒲团睡得昏天暗地,而徐广白面前眼前则再次出现了那根徐广白等得望眼欲穿的指挥棍。
“你回来……”
纪茗昭一把捂住徐广白的嘴,在他耳边轻嘘一声。
随着太阳不断西斜,迎亲的锣鼓声再次从远处响起,花娘飘忽的唱词再度从紧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