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煤气实验(2 / 2)
沃森有些可惜的想着,想在入学前成为中级学者是很有难度的事情。
在不服用任何药物的情况下,他每天增加的声望值只有零点几的水平,要是依靠自然状态的修行,他得等到猴年马月才能晋升中级。
这也是为什么许多生活在民间的超凡者,终身都处在学徒级或初级的原因。
“改天再和狄克他们接几趟私人委托。”沃森想着。
客厅里传来开饭的声音,他立刻转身出了房间。
科达加堡市,帕尔伦镇。
这是座很小的镇子,常住人口不过六千余人,只要走上那么十几或二十分钟,就可以把镇子上所有地方都走一个遍。
这里所有的小屋都很差、也很旧,而且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酸哒哒的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帕尔伦镇附近没有农村,镇子周围贫瘠而少量的田地足以让人明白,这里的人们并不是依靠务农而生活的。
因为没有村庄的缘故,所以也可以将整个镇子都当作是原本几个大村的集合体,如此,就不难理解该镇的街道格局了。
格雷克是小镇上最大的地主兼该镇镇长。
据格雷克所言,从他祖父那辈起,镇长职位就属于他们一家所有,祖父死后,当选镇长的是格雷克的大伯。
由于格雷克的父亲早早去世,格雷克的堂兄,也就是其大伯的儿子,据说在遥远的地方当了个小军官,不稀罕这职位,因此镇长最后就轮到了他自己。
不过,格雷克一家在本地名声倒是颇为不错,作为帕尔伦镇最悠久的家族,他们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三百多年的时间,镇上不少人都与自己家沾亲带故,很多人还都是他的长辈。
因此,格雷克一直很注重自己在本地的名声,对他而言,这才是自己家族能在此地扎根繁荣的关键。
眼下,在这个七月的夏夜里,格雷克正在一家民宅里探访。
他面色发愁地听着身边的镇民讲话,时不时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房间里很简陋,没有铺地板,四周的墙壁被便宜的报纸糊上,家具也是临时拼凑起来的,以至于格雷克镇长只好站在屋里。
屋子里是女人悲伤的哭泣声,只见到在床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孩,他约莫有三岁大,已经连续发了一个月的低烧,病情在这期间偶尔有好转,但很快又转坏。
“他老是不吃东西,而且脸色白得吓人。”
女人的丈夫一脸愁容地对格雷克说道。
镇长面色严肃的走到那孩子面前,看到他的四肢和身上其他部位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淤青,他的眼睛紧闭着,这一个月来他都是这样躺在床上,哪里也不动。
“医生怎么说?”镇长感到棘手,这种怪病在几个月前突然出现在小镇上,而且以孩子居多,已经一好几户人家的孩子因此去世。
孩子的父亲悲戚地说道:“医生老爷也没辙,大人。萨莫尔夫妇已经带着他们孩子往温士顿赶去了,他们说那里的大医院或许有救。”
说到这里,男人脸上很后悔,他觉得自己如果能早点的话,也不会让孩子受苦。
“温士顿的医院吗?”格雷克看了眼床上的孩子喃喃自语道。
萨莫尔夫妇在镇上经营一家公共浴室,按辈分来看,镇长格雷克还得叫他们一声叔叔婶婶,这不奇怪,镇上很多人从辈分看都是他的长辈。
格雷克不想直说的是,他觉得萨莫尔夫妇恐怕也会失望而归,对方的孩子病情也很重。
在他沉默地思索着什么时,突然听到孩子的母亲发出悲惨的尖叫声。
“不!吉米,我的儿子”
女人哀哀地哭泣着,她把头靠在男孩的胸膛身上。
格雷克看到那里已经没有了起伏,那苍白的手指无力的松开,耷拉在被子上。
他们的儿子死了。
格雷克面露不忍地转过头去,他转身走到屋外。
此时已经晚上七点多,天色暗了下来,但依稀可见小镇不远处那高高耸立起的巨大烟囱,还有旁边宽大的厂房。
在厂房楼顶上,一排彩灯组成一个巨大的棕熊图案,夜色下,这个熊首显得如此张牙舞爪,气势汹汹。
那是罗曼州化工巨头,亚托公司的徽章。
“一定是他们!”
背后传来男人气愤的吼声。
格雷克转头,看到是那孩子的父亲也走了出来。
这个男人此时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远处的灯光,他紧握着拳头,好像为自己儿子的死找到了罪魁祸首。
“唉。”
格雷克同情的看了男人一眼,他没有说什么。
镇上已经有这样的传言,认为亚托公司的染料厂污染了这里的空气,对人的身体有损害,之前也有罗曼大学的教授来这里告诫过他们,但这种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格雷克并不懂这些事情,他虽然也向上级提醒过,可帕尔伦镇只不过是科达加堡最西端的偏僻镇子,没人会为了他们得罪一个化工巨头。
据说,去年亚托公司为罗曼州贡献了三千七百万汉克的税收,还赞助了州议会的多位议员。
听着身后屋子里的哭泣声,格雷克心知自己爱莫能助,他只能默默地叹气。